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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曾体会过被母亲这样责骂的感觉,想来一定会觉得委屈的罢?

沈延卿听见她的一声笑,扭头看她一眼,想和她说话,又发现她又不知在想什么,顿了顿,还是算了。

他又想起在酒馆里她在酒精作用下突然出现的孩子气, 是不符年龄的天真,只有很小的时候,才会和小伙伴说出“我不理你了”“我不和你玩了”这样的话罢。

可是她还会说,在酒精放松了神经以后,天天真真的说出来,不知道是说给他,还是记忆里的哪个人。

他一边想,一边在心里有些嘀咕,嘀咕得多了,就变得有些酸酸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回到小区,在他住的那栋单元楼门口,江汨罗主动和他道别,“沈先生,再见。”

“再见。”他点点头,没动,看着她继续往前走。

忽然脱口而出问了句:“江医生,我们……算是朋友的吧?”

江汨罗一怔,酒精让她的脑子转得慢了很多,她回过身,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我在想,我们可不可以当朋友?”沈延卿抓着牵引绳,紧紧捏着,看着她,等她的回应。

月光和路灯光一起倾泻在地面,周遭的一切都被照得很亮,江汨罗看到他清隽的眉眼中一抹郑重其事的认真,愣了愣。

她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有个男生同样很郑重的跟她说:“江汨罗,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所以摇摇头,说不可以。

可是在今天,她看着沈延卿,却点点头,“可以呀,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说完又好似想起什么,嘴角轻轻一弯,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交朋友呢,从前没有过的,很多孩子在童年时代都会经历的事,她直到年近三十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