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长河还是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儿子,我跟你买东西,要是一点优惠都没有,我面子往哪儿搁?”
他向来对沈延卿严厉,没想到这会儿为了给医院省钱,倒也能屈能伸,示起弱来。
只是公司到底是周洲做主,当年他和沈延卿创业,凭借着医学院校出身的优势,从做医疗信息系统起家,顺利的卖出第一个挂号软件,然后是药物信息查询系统、阅片系统一个个单卖,再到现在基本成套系统中标。
从单纯的电脑端,到电脑和手机的互联互通,并且提供个性化的定制,不到十年,周洲已经带着延洲科技包揽了容城大小医院的信息系统升级业务。
他才是当仁不让的决策者,沈延卿一个二掌柜,懒得想那么多,安安心心的当技术工就算了。
不过沈长河好说歹说,最后还是便宜了不少,堪堪一千六百万,卖一个系统,还终身保修,只要有问题,延洲科技就会派工程师来调试,还要给本院的职工做培训。
沈延卿想想,再怎么说公司都是亏了的,毕竟后面买电脑和电脑系统的钱不到延洲的口袋里。
签完合同,三月已经到了下旬,新的系统要到六月份才能安装启用,沈延卿索性先不管,转头专心处理起手边的工作。
有台血透机坏了,被血透中心送回医工部的器材租赁中心,沈延卿去看过,确定是泵头和电机老化造成的流量控制失常,要联系厂家来更换零部件。
日子就这么过得普通平常,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豪庭雅墅见到江汨罗。
这天是周六,封悦所在的高中放月假了,她不用去上班,于是在家休息。
她在后院里浇花,沈延卿带着初七来帮忙,母子俩聊着天,她忽然说了句:“昨天晚上我见着隔壁李家的太太,她说他们家的阿布今天要安乐死了。”
李家的阿布是只拉布拉多犬,已经十八岁了,沈延卿还记得自己上中学时它刚被抱回来,李家人有多宝贝它。
可是再怎么精心照顾喂养,它也到了风烛残年,难免有病痛。
“它都十八岁了。”他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封悦也有些难过,“是啊,说起来他家阿布可真是个乖狗狗,特别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