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了。他把东西寄存在狭小的前台后,拿着钥匙上了楼。符钟舟跟在后面,上一节楼梯就要留下一个湿鞋印。都这样了他还不忘打趣:“你说,我们像不像去开房的?”
美术生独特的想象力又开始作祟,符钟舟轻轻拽着许鹤湿透的衣角,“你看,那种电影里经常这么拍,就是在这种又小又不起眼的旅馆里,那些男孩带着自己的客人……阿嚏!”
“省省吧,快冻死了。”许鹤反手牵着他,上楼开门。
电影桥段是不可能出现的。一进门,许鹤就匆匆忙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打开浴室的门开始拧衣服里的水。
旅馆的房间实在不能算大,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浴室,再没有其他。四周的墙壁因为潮湿而带着水痕,看上去非常陈旧,不太干净。许鹤站在浴室门口,背对符钟舟,只能看到他结实挺拔的后背。
他的后背肌肉因为手里的动作而变化,那一刻,符钟舟脑子里再也没有什么人体结构、肌肉群知识点。
——配合着啪嗒啪嗒的水声,他只觉得很色情。
于是他悄悄在床边把衣服脱了,又弯腰去脱同样浸透了的长裤。
许鹤听到声音回过身来,就看到符钟舟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弓着腰背对着他。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人紧紧扼住,血液在身体里乱窜,一股热流冲向下身。
“冷吗,”他强压着冲到走过去,手指在符钟舟腰间的皮肤上碰了一下,“要不你先洗。”
“嗯?”符钟舟的身子也一样冷,他转身和许鹤相对,同样赤裸的胸膛间只隔着几厘米距离。他取了眼镜,一双眼睛也是湿漉漉的,眼睫毛上的水滴不声不响滑落。
少年人的热气扑在许鹤脸上,湿冷的长裤下是一团热火。
“为什么不可以一起洗。”符钟舟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我可不想让许鹤同学感冒了。”
许鹤说不出话,仿佛自己是一团容易灼伤他人的火,不敢前进一毫米。
“害羞了?”符钟舟用手指抹他脸上的水,想抹掉他故意摆出的冰冷神情,“都说了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怕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