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越背对着他,伏在餐桌前,似乎在写些什么。

霍燃莫名地放松下来,怕突然出声吓到人,所以低声问他:“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做了一个梦,要赶紧记下来。”

陶知越这样回答他,声音里带着愉悦。

“什么梦?”

他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陶知越正在画画。

霍燃看到素白的纸面上,画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陶知越在仔细地勾勒她的脸庞,边上积了一小堆橡皮屑,他已经修改了很多次眼睛的模样,却始终不满意。

“我梦到我的妹妹了。”他笑着抬起头,“她正在过一周岁生日。”

霍燃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时态,但他没有问,专心地听他说话。

“办周岁宴的酒店很大,到处挂着粉色的气球,抓周的台子上垫了一块红布,上面放了很多东西。”

“我爸往上面放了一叠人民币,我妈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听诊器。”

“结果她咿咿呀呀地往前爬,抓着一支笔,不肯松手,笑得傻乎乎的,口水流到小围兜上面。”

“我拿着手帕给她擦嘴,又看到她的辫子歪了,只好再给她梳头发。她的头发很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孩子的头发可以这么软。”

“我不敢用力,从背后很轻地给她重新扎了个辫子,再把她转过来。”

说到这里,陶知越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我发现这根辫子比之前还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