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身上一身白,不禁眉头拧成一坨,像是眉心长了个巨疙瘩,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似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感。
但眼下木丁香人还不是他的,由不得他出来指手画脚,张鳏夫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王媒婆。
王媒婆毕竟是个人精,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木母扯到一边道:“昨天不是让你给她准备红衣裳吗,怎么穿了个白的就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
木母哪里敢说喜服被木丁香给剪了,忙找了个理由给糊弄过去:“哪能啊,这不是昨天回来的时候给弄脏,穿不得。”
王媒婆脸上虽然不快,也不好说什么,走到张鳏夫旁边低声说了几句后,男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不少,抬起头冲着木丁香的方向笑了笑。
木丁香摸了摸手臂上因此而生起的鸡皮疙瘩,背部一阵发寒。
就在王媒婆商量着要简单搞点仪式的时候,木丁香却提高声音道:“今天家里谁要成亲了,这么喜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怔住了。
木母回过神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拉,手上捏得死死的,指甲都陷到她手背的肉上,咬牙切齿地警告着不要乱说话。
木丁香一把甩开她,虽然她身子瘦弱,但胜在年轻,木母一个干瘪的中年妇女一时也被推了两三步。
王媒婆自然看得出来什么情况,毕竟小姑娘这么年轻又长得这般水灵,谁会愿意嫁个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而且名声还这么不好。
但她吃着这门饭,自然就得做该做的事情,况且这事人父母都商量好了,她不过是过来走个过场而已。
“哎三丫呀,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连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都不记得了,小姑娘长得真是俊,过来给你未来夫婿瞧一瞧。”
四周气氛都很凝重,木老汉坐门口吧嗒吧嗒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只有王媒婆喜庆的声音在这破房子里显得十分突兀。
“三丫,你也别怪你夫婿没有给你热热闹闹地操办一场,张老二这情况你也知道,一切从简你要担待,先前那几个没有福分陪他走到最后,定是缘分不对,依我看,你们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此次定是良缘,老婆子等着喝这碗喜酒都迫不及待了。”
不得不说,王媒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愣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