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铃铛还有怕的?”
秦珰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其实我一直很想问皇帝表姐,你为什么会看上这位延殿下啊?依我看来,延殿下似乎对表姐并不……”
“嗯。”皇上一笑, 却还是说道:“朕……以前与他见过。算是年幼时的情谊吧,只是后来,南疆与大云开战,便没再往来了。”
看着那抹忙碌的身影, 皇上颇为唏嘘道:“朕也没想到,人是会变的,朕初见他时, 他不是这般性格,没有那么多心思,朕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拿母皇的安危来和朕做交易。”
如果还是那年在南疆王宫里遇见的那个胆小可爱的少年……也没有如果。
南疆王宫中本就复杂诡谲,若没有点城府,是不可能在那里活下去的。
“时不待你。”秦珰叹了口气,“陛下当年就和延殿下‘私相授受’了吗?”
皇上板起脸,“怎么叫私相授受,朕只是……只是收了他一枚玉佩罢了。你瞧,便是这个。”说起这个,她伸手勾了勾腰间的玉佩,“朕一直随身带着。”
说完,她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其实朕当年答应延意以后去娶他,只是世事无常,后来阴差阳错,朕也没有做到。”
“母皇突然一病不起,父后为了大云劳心劳力,你也知道,那时朕还小,便迫于无奈登了基。原本悠哉地当个太女的日子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那年答应延意的心意,先失约的是她。
所以延意见到他也假装不认识,也无可厚非。
“登基之后朕也给他去过信,只也许是没到他手里吧。白驹过隙,如今的延意也不需要朕的庇佑了。”他已经是南疆大巫师的徒弟,想要后君之位也用不着她给,他已经敢直接来说与她做交易了。
时光匆匆,不等行人。
当年在南疆王宫御花园中见到的那个羞怯少年,就和当年做太女的那些悠闲日子一起,全都化成了尘埃,被落在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秦珰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冷静地给宫人们安排诸事的延意,有些难以想象。
这样的延意,真的曾经有过懵懂怯生的时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