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忍不住提醒:“已经包扎完毕,可以将衣服穿好了。”
相思却捂着伤处蹙眉:“手臂痛得不能动了,我怕伤口再裂……”
江怀越简直无话可说,刚才还觉着她经过了魏县三年仿佛已经成熟能干起来,怎么现在连起码的自我照顾都做不到了。
“那你难道就这样光着半边?”他皱紧双眉,虽然生气却还是很小心的拎起相思的衣衫,用力覆压在她肩头。相思其实也冷得够呛了,顺势往后坐,想要倚靠在他怀里,没成想他还穿着坚硬的铠甲,这一靠上去冷得她险些跳起来。
“冷死了!你干什么还穿这个?!”她怒气冲冲回过头指责,一脸不悦。江怀越更觉莫名其妙:“我不是一路都穿着?不然早被风吹得冻僵了。”
她抬起穿着鹿皮小靴子的右足,指指火堆,眉眼间流露出不屑的神色。“都给你生了火,还穿着这一身做什么?不嫌重吗?”
江怀越瞥一眼并不旺的火苗,慢慢道:“我不觉得暖和,我怕冷。”他顿了顿,又瞄了瞄相思那还露在外面的手臂以及流金泛彩的抹胸,补充了一句,“我不像你,动不动就热得脱衣服。”
“……你真的是!”相思气极了,脑海里浮现的又是当年楚楚可怜跪在他面前,说着“只有这身子,愿意献给大人”的场景,脸颊腾的红起来,顾自扯了衣衫挡住肩臂,背过身不高兴再理睬他。
火苗在哔哔啵啵发出微响,相思又嫌屋子里烟熏火燎的,起身将火给灭了。江怀越坐在那里,皱皱眉问:“不穿好衣服还把火灭了,你真不怕冻病了?”
她飞了他一眼,黑莹莹的眼睛里都是小小的负气。
然后又去包裹里翻找东西。
江怀越忍住了没再说,直至她找出干净的替换衣服,终于按捺不住教训道:“住手!”
她惊诧地望向他,江怀越只得隐忍了不悦,板起脸道:“你是不是想把身上的也脱下换掉?”
“对啊,都是血迹还破了,为什么不能换?”相思一脸无辜,眼神纯良。
他感觉自己要疯。
不对,先是她在疯,然后逼得他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