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自己的声音在反驳,可是嘴上什么都没讲。
相思又道:“您以为我是在陪宿小公爷喝酒,对吗?”
江怀越眼神收了收,还是不说话。她渐渐严肃起来,望着他道:“您要是这样担心,那以后可怎么办?我不能天天躲在房间里不见人啊……”
他心里有所触动,沉默片刻,道:“我没想怎么样,就是……自己不乐意。”话说出口,又觉得有点没道理,补充道:“你不用管我了。”
“啊?”相思一愣,收敛了神情,担心地拽着他的袍袖,“大人……您真生气了?”
江怀越望着她的眼睛,过了会儿才摇头:“不是。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想想,就会好的。”
很多过往,很多事情,很多伤痛……都是在一年一年的流逝间,一夜一夜的黑暗中,他独自躺在床上,自己想想,就好了。
不论是能遗忘的,或是不能遗忘的,最后无非都是一抔黄土,一地灰烬。
就像现在所介意的,无非是琐屑小事,自己本来就不应该为此操心。
他默默想着,忽然觉得肩上一沉,是相思伏在了上面。他那处箭伤未愈合,被她压住了,不由皱了皱眉头。相思诧异问:“大人怎么了?”
“有处伤口,不要紧。”他看相思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道,“要不,你换这边来?”
“怎么就受伤了呢?是谁打了你?”相思震惊不已。江怀越倒是被这问题引得微笑了一下:“这里谁会打我?是在保定时候,被人射了一箭。”
“您怎么一直没说?!”她更加吃惊,从他回来之后,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受了伤。此时再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左肩,犹豫问:“箭上不会有毒吧……”
“……有毒的话我还会坐在这里?”江怀越好气道,“你怎么还想到这些了?”
“我听说书的时候,常听到什么箭上带毒之类……”相思这才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抚了抚他肩头,“很痛吧?”
“……还好。”
“怎么可能?!都钻了个洞还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