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个人都为之一惊。
相思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之前还如同入梦一般的江怀越迅疾清醒过来,将她往身后推了一把,随即一整衣袍,转出了屏风后。
他才踏出隔间,镇宁侯已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而来,先前守在门口的杨明顺连忙上前搀扶:“我说侯爷,您怎么就忽然又醒了呢?”
“谁,是谁打了我一棍子?!哎,蕴之,你怎么也在这里?”镇宁侯还是口齿不清的样子,望到了江怀越更加惊讶。
江怀越无奈地道:“我刚才不是还跟你喝酒来着?侯爷的额头怎么肿了?”
“有人打我闷棍!”镇宁侯怒气冲冲,东倒西歪地朝着两边张望。杨明顺哭笑不得:“小的就守在门口,哪有人进来打您?分明是您睡糊涂了一翻身撞到桌腿,又把自己给痛醒了!”
“桌腿?!他娘的也不让老子睡得安稳!”镇宁侯居然怒不可遏起来,挣脱杨明顺的搀扶就往桌腿乱踢,直把八仙桌踢得差点翻掉。江怀越连声道:“快把侯爷扶出去醒醒酒!”
“干什么?我还要和小公爷喝呢……还有相思,相思呢?”
“侯爷。”屏风后又转出了言笑晏晏的相思。
“你们两个……”镇宁侯皱紧眉头,斜着眼睛打量她,又摸着下颔打量江怀越。两人被他看得心里七上八下,他却忽然一拍巴掌:“我记起来了,相思你还在我寄给他的信里夹了张纸条,对不对?!”
相思松了一口气:“是啊,侯爷,您脑子真清醒。”
“确实,侯爷这记性,常人望尘莫及!”江怀越言之凿凿地补充道。
“没错!”镇宁侯开怀大笑。
暮色初降时分,淡粉楼里越加热闹,楼上楼下贵客盈门。镇宁侯总算是醒了酒,抹了把脸急着就要回去。江怀越知道他是怕夫人再大发雷霆,便也与他一同离去。
相思将两人送到门口,看着杨明顺先扶着镇宁侯上了马车,趁着四周暂时无人经过,向江怀越悄悄道:“大人。”
“嗯?”江怀越望她一眼,好似尴尬地不知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