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像你这样弱不禁风。”
经历过那么多身体的折磨,如果也像她一般,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缠着大树的藤蔓垂落下来,相思随手摘下一片经秋不败的碧绿叶子,说道:“以前在南京的时候,有一个姐妹说,在她的老家,很多人都会用树叶来吹曲子。大人你听说过吗?”
这个随意问出的问题,却让他陷入沉默。
相思不明所以,以为是他不知道,便告诉他:“她是来自湘西的,据说那一带山林绵延,望都望不到尽头呢。”她又起了好奇之心,问道:“大人您之前不肯说家乡在哪里,现在能告诉我吗?”
江怀越的脚步更慢了几分。
家乡……这两个字,就像带血的利刃,刺在心间,留下了永远无法痊愈的裂痕。
“我现在……还不想说这些。”
相思愣了愣,随后道:“既然这样,那您什么时候愿意跟说了,就来找我吧……”
这样退让成全的回答,却让江怀越更为怅然了。
水岸边风浪起伏,那艘花船摇晃波动,所幸还未被吹走。江怀越望了一眼高高的船板,吩咐她抱紧自己,又攀着缆绳与船舷,费力地将相思背了上去。
花船内杯盘狼藉,已全然没有开始时候的精巧雅致。
相思扶着船壁慢慢坐下,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再看看江怀越,不免产生不安。她鼓起勇气又问:“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只是碰巧经过,我办事回来偶然遇到的。”他怕相思不信,刻意强调道,“我是被君王传召进宫有事要做……”说到此,忽然想到了之前接到的命令,不由道,“我最迟后天就要出发去保定府了。”
相思愣了愣,半晌才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