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要求,他茫然的扫了一圈冷库里编好号的几百个冷冻箱,汗毛一抖, 心想这小伙子胆子可真大。
但他也没拒绝,毕竟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大家都是科学社会的接班人嘛。
“五分钟后我再来。”法医将冷库的门关好离开。
范江远趴在范承的尸体旁,四周毫无生气,他也不觉得害怕。
现在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心平气和的和自己的父亲呆五分钟,没有争吵、没有埋怨的五分钟。
只是这一次父亲不能再对他瞪眼,父亲的手掌也不再有温暖。
范江远握住范承的手,眼眶通红,却流不出来眼泪,声音沙哑,却发不出哀鸣,他只能紧紧握住冰冷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说:“爸,儿子接你回家。”
爸,我来接你回家。
芦城作为省会城市早已经取消了土葬,强制推行火葬,而所有的尸体都必须有医院或者法医开具的死亡证明后交由民政部下设的殡仪馆火化。
尸体由警队法医室的车送往殡仪馆火化后,范江远就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坛子坐在省队的问询室里发呆。
楚辞将范承的一部分遗物拿好,然后推门进入问询室。
所有警局的问询室和审问室都大体相似,狭小、密闭而令人觉得压抑。
范江远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抱着白瓷的骨灰坛子,眼睛下垂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会议过去的什么事。
楚辞将装有遗物的纸袋送到范江远面前,自我介绍:“范先生你好,我是刑侦一队队长楚辞,这是你父亲的一部分遗物,剩下的需要等案子结束后才能归还给你。”
范江远抬头看了楚辞眼,然后打开纸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面前的桌子上。
东西不多,只有钱包、钥匙、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