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涛见男人整只手如同蜕皮的蛇一般,像是得了某种疾病,他本能转过身挡住男人的触碰。见男人的手悬在半空,蒋涛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过紧张,尴尬的笑了两声岔开话题,“孩子烧得厉害,这队不知道得排到什么时候。”
男人收回手,从身后背着的印有阳城一小的旧书包里掏出一把老旧的雨伞递给蒋涛,然后指着街斜侧面的儿科诊所说:“那里有家张医生儿科诊所,看诊的是个老医生,虽然不能报医保但小孩子的病耽误不得,你去那家诊所看看,先把孩子体温降下来,总比在这里等着好。”
蒋涛犹豫了下,看着前面半天都没怎么动的队伍心里急得上火,接过男人的伞再三感谢了才抱着蒋小安冲进雨幕里。
“嘣——”蒋涛刚进诊所的门便听见人民医院的方向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大批的人从医院的大厅里涌出来。
他看着怀里的儿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楚辞蜷缩在床上眉头紧蹙,整张脸上都是豆子一般大的汗珠,他呜咽了一声,牙齿磨合,似忍受着滔天的痛楚。
床头的收音机里重复播放着深夜电台的朗读节目,电台dj是个女人,声音略微沙哑,如海面上簌簌的风声,历经沧桑,穿越时光,带着能穿透人心的力度一遍又一遍的抚慰靠着听凌晨电台节目才能入睡的人。
枕头下的手机忽的响起,楚辞猛的翻身从床上坐起,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然后拿过手机接听。
“喂,是我……好,先封锁医院大厅,我马上就到。”
楚辞冲了个澡出来打开衣柜,乌压压一片全是一模一样的黑色t恤,他随手扯了件套上,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便急冲冲的出了门。
氰化物中毒,已经是这个周在阳城市发生的第三起了。
警队的秦邯正在电话里报告这次氰化物中毒的大致情况。
“目前统计出来的受害者一共有182人,确定死亡的人数23人,已经转送往军区医院抢救的有17人……与前两次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同……辞哥,这他妈是赤裸裸的屠杀!”秦邯说到后面声音哽咽,情绪有些失控,连在工作时间只能称呼楚辞为队长或者老大的称呼都忘记了。
楚辞听完蹙了一下眉头,面上神色不变,他是个极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可能与两年卧底的经历有关。
他摩挲了一下方向盘,目光犀利,肯定道,“秦邯,我们一定能捉到他。”
秦邯认识楚辞二十多年,对于他的话从不怀疑,他收起自己的情绪,重新投入到接下来繁重的调查中,“老大,我信你。”
阳城市总人口不过三十多万,境内有十二条通达全国各城市的高速公路,是个以化工业为主的县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