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秦桓升过去七年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战场上刀枪无眼,秦桓升早已见惯了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唯独没见过眼泪,还是为他而流的眼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宽慰云雀。
静默良久,秦桓升试探性地伸出手,拭去他眼角的眼泪,道:“别哭,这点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云雀闷闷道:“我也不想哭的。”
秦桓升轻叹口气道:“我以前受过比这还严重许多的伤。”
云雀带着鼻音问道:“是吗?”
“是啊。”秦桓升有意逗他,“幸好没让你看见,不然我家房子都要被你哭塌了。”
“你别胡说,”云雀剜他一眼,为自己辩解,“是眼泪自己流下来的,不关我事。”
秦桓升点点头,“好,不关你事。”
过了半刻钟,云雀慢慢平复下来,红着眼睛看他:“你说你以前受过伤,为什么会受伤?”
秦桓升道:“我打了七年的仗,多多少少都会受伤。”
云雀嘴巴微张,“你打过仗?”
秦桓升点了下头。
云雀嘴巴张的更大了,他问:“那你杀过人吗?”
秦桓升笑了,“打仗自然是要杀人的。”
云雀一脸怔然,说不出话了。
对于从小在宜春院长大的人来说,战场上刀光剑影的画面实在太过遥远,他没亲眼见过,只能从街头巷尾和话本小说里听来一二,但也能想象出场面是何等的血腥和残酷。
云雀陷入了沉沉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