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村长的侄子拿了枪,吴迁,刘辉他们一帮人全取来了枪,甚至已经开始顺着梯子爬上了房找寻最好的射击位置。
王远猜测这帮家伙可能是怕村长把他们说出去,到时候他们很可能要吃牢饭。
其实那一天打钱建国的时候,很多人都参与了,大部分人心里都很慌。
所长看着房上的枪口也是一阵心惊肉跳,连忙让小警查放了村长:
“放了放了赶紧放了,就当今天我们都没来过,走走走赶紧走。”
在村民们的欢呼声中,两个警查开着侉子突突突的离开了,等出了村子来到一处河边儿才停下侉子。
所长越想越是后怕,蹲在河边儿的残雪地里郁闷的抽烟,冷风呼呼的吹着把烟气儿都吹碎了。
小警查很是生气:“所长咱干啥要走啊?就是把村长带到所里问问话,凭啥不行啊?”
“哎~农村的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不能蛮干,刚刚那种情况你真的以为他们不敢开枪啊?”
“啊?我不信!”
“嗨,你呀还是不知道厉害,普通村民不敢,但是参与殴打钱建国的人敢不敢呢?一旦查出他们来,他们很可能是要坐牢的……
你知道坐牢对村民意味着啥不?很可能一个家庭都彻底完了。”
所长的心都有点儿抖,他也有老婆孩子的,要是他今天死在这里……
“要是咱们被打死在屯子里,他们还是一口咬定啥也不知道,那咱俩很可能就变成第二个,第三个钱建国了。
然后上边儿再来人来查是谁杀的咱俩,再遇到咱俩现在的情况,就是个轮回,啥时候是个头啊……”
听了所长的一番话,小警查瞬间郁闷了,意识到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沉默良久之后。
小警查才憋出一句话:“咱俩干嘛要给偷狗贼出头啊,被打了就打了呗,他也该被揍。”
“不能用私刑!偷狗贼是有错,但是也不能把人打成重伤……谁对谁错,该受到啥处罚要由警查和法院来判断!要是你也用私刑,他也用私刑,那世界不乱套了?”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小警查挠挠头发,冷风冻的他直流大鼻涕:“那现在咋整啊?”
“回去吧,如实汇报吧我感觉这个案子破不了了,就是请神探,请全国有名刑侦专家来也破不了……”
……
晚上的时候,在爷爷家炖了一大锅的猪排骨,一大群人围坐在炕桌儿旁边边吃边喝,热气腾腾,气氛浓烈。
一张桌子盛不开那么多人,所以就在二叔家和三叔家又摆了两桌,香喷喷的排骨炖的没了魂儿,嘴巴一咬一撕肉就掉下来了。
“香,真香啊~咱爷爷炖排骨有一手儿啊。”王虎狼吞虎咽,一口排骨肉一口蒜瓣,末了再吸吸骨髓。
他老婆周莉不好意思的推推他:“这么多人就你热闹,你吃慢点儿行不行,好像在家里我不给你吃肉似的。”
“切~你还好意思说啊,你炖的那破玩意儿难吃的要死,真的是浪费了一锅好排骨。”
“哈哈哈~”其他人瞬间全笑了。
周莉臊的脸庞通红,她都没炖过几次排骨没什么经验,技术自然是不太行的:
“呸~嫌难吃那你也没少吃。”
“我不吃不就浪费了嘛,好好的排骨扔了多可惜啊。”
王虎和周莉真的是一对欢喜冤家,不仅在家里经常干架,在外边儿偶尔也互怼,不过看他们的模样似乎还挺乐意这样相处的。
王远吃饱了后又盛上来一碗肉汤。
很多骨髓都流到汤里了,喝起来特别的香。
“喵~”
大白猫今天是捞着了,平时只能啃馒头的她今天能敞开了肚皮吃肉,用毛茸茸的大脑袋拱拱王远的胳膊就又能得到一块肉。
“吃吧吃吧,吃饱了好好逮老鼠。”
老妈不乐意了:“小远你别喂她肉吃了,吃馋了就麻烦了。”
“没事儿啊妈,咱家大白猫不挑食的,给啥都吃的可香了……要是她敢挑食就饿她几天,饿急了就吃了。”
桌上的人聊的都是地里的庄稼等等,王远插不上嘴,最后干脆端着酒杯来了二叔这院儿。
柱子也在这边儿呢,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满脸通红,呜呜喳喳的正白话着他那些打猎的奇遇。
去年冬天柱子他们几个专职猎人又去深山里边儿了,在里边儿待了一个半月,出山的时候不仅带回来两头死鹿,还带回来6颗熊胆,6张熊皮以及数量不少的熊掌。
“有一回是半夜里,我们哥几个正睡着觉呢突然听到喘气儿声,呼呼~的喘气声儿老大了。
当时我们几个全被吓醒了,你们猜怎么着?一头黑瞎子悄摸的就摸到帐篷外边儿了……”
看着炕桌旁边的众人都在认真的听着,柱子说的更起劲儿了,把当时的情况说的惊险万分,众人都听入迷了。
聊完了打猎的事儿之后,众人无意间又聊起了偷狗吃的钱建国。
三叔道:
“这钱建国就在县城住,平常经常骑着辆破三轮子收古董,走街串巷的我见过他好几回了……看来收古董真的不少赚钱啊,都能骑上摩托车了。”
“嗨,这回他就长记性了,摩托车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听着大家的话,王远猛然想起来他是见过钱建国的,几年前在乡里王锅子家,钱建国想花40多块钱买下一幅苏轼的画,结果最终被王远截胡了。
慢慢的酒劲儿上来了,王远歪在被子旁边直接睡了过去。
等他再被推醒的时候,发现已经快半夜12点了,炕桌旁边的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小远醒醒,咱回家去睡。”
李艳把棉袄给王远披上,皱着眉头满脸心疼:“少喝点儿酒吧,看你那脸红的。”
“嗯,这一觉睡的是真舒服……小婷子呢?”王远狠狠的搓了两把脸,穿上鞋下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