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王远和薛姨带着包袱离开小院儿,打车往火车站赶去。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王远心里边儿感叹着:“神都洛阳,十三朝古都啊,地下埋藏着多少宝贝呢?”
在后世王远是来过洛阳的,这是一个非常有历史底蕴的地级市了,1500多年的建都史留下了太多的宝贝,什么东周王城遗址,汉魏洛阳城遗址,隋唐洛阳城遗址等等都在这里了。
路边的羊肉汤店面下边儿可能就埋葬着哪个王公贵族。
……
一路辗转。
等火车快到了哈市的时候,正好是夜晚10点多,火车上鼾声与播报员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空气中飘着一股脚臭味儿与汗臭味儿。
薛姨坐在王远左边,皱着眉头叹息着:“小远,你说我家那个大儿子……哎。”
“他咋了?”
“说是又生了个儿子,非常缺钱写信给我要钱啊,当然他不知道我现在住在哪儿,是把信寄回我原来的住处了,我一个小姐妹又发电报告诉我的。”
薛姨抬头看看窗外的夜色,星星点点的亮光一闪而过,那是一个个村庄。
薛姨现在比较有钱了但是朋友并不多,王远算是一个。
薛姨和王远的老妈年纪差不多,二狗是她的二儿子,她还有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大儿子的。
只是在薛姨和二狗最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大冬天的不仅没什么饭吃,连取暖的柴火都不够可能要冻死的时候,大儿子嫌弃她们母子俩是拖累没管她们。
薛姨这个老母亲被伤了心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儿,王远也不知道该说啥,帮着薛姨骂她大儿子吗?那万一人家母子和好了那他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很多事儿不能用对错去区分,薛姨你本心里是咋想的就咋做就行,反正我们这些朋友肯定是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了。”
薛姨有点想哭,在她最难的那段时间她也时常反思自己,是哪儿做的对不起大儿子吗?没有。
当时她就在想,咋没在大儿子小的时候直接掐死他呢?也不至于养个白眼狼……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依然无法释怀。
……
在哈市休息了一晚,翌日中午1点的时候王远才到家。
已经放暑假了,屯子里的小奶娃子们玩疯了。
天天不是掏鸟蛋,逮灰鼠子,钓鱼就是掰别人家的苞米烤着吃,吃的嘴巴周围一圈儿都是黑黑的。
王远骑着摩托刚到家,正好看到堂弟王磊提着一个篮子跑了过来。
王磊是二叔家的第四个孩子,王猛的亲弟弟,今年已经14岁了。
九十年代的王家屯儿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很多人念两三年小学就下学了——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毕竟在很多省份的农村,很多小孩子都是不上学的,纯文盲不识字儿,等几十年后连智能手机都用不了。
14岁的王磊已经算是准成年人了。
受到王文,王远,王晴,王芳等人的影响,二叔轮着棍子驱着赶着让王磊念了初中。
不过王磊的心早就散了,经常上课的时候逃课,不是去摸鱼,捉蛤蟆,粘知了,就是去泡小姑娘。
“磊子,你跑这么急是有啥事儿啊?”
“二哥,我摸到好几只飞龙蛋!我寻思着养鸡场能不能孵出来啊?吃了就太浪费了。”
王远停好摩托,伸头往篮子里一瞅:“你这混小子净诓我,这哪是飞龙的蛋啊,明明是沙半鸡的蛋。”
飞龙的蛋和沙半鸡的蛋很相似,但是也就能骗骗外行,王远见过太多飞龙的蛋了自然骗不了他。
“嘿嘿,二哥你还挺聪明。”
“我……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不揍你。”
王远追去王磊,吓的后者拔腿就跑,不过他怎么可能跑的过王远呢?很快就被提溜回来了。
李艳没有在家,王远从砖头下边摸出钥匙,打开门带着王磊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