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兄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往那两人面前靠了靠,“我今晚肚子不舒服,不知……”
他声音越说越小,那两人听不真切,下意识凑过来,高望安当机立断抖开扇子往两人面前一扇,二人防备不及,将迷/药吸进大半,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倒下。
高望安把两人扶到墙边靠着,黑暗之中两人轮廓一左一右,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来不及做其他的,高望安看准时机借着暮色翻墙逃出,直奔姜府。
夜色深重,姜府大门紧闭,高望安喘着粗气敲开府门,直奔其内。
老太傅被惊动,连衣服都换,披着外套从卧房出来,就见高望安在他面前直直跪下。
“大人!”
姜老太傅面容苍老,眼神却极亮,只是亲手将高望安扶起,而后道:“高大人且等我片刻。”
高望安心中石头落地,又朝姜太傅离开的方向深深一拜。
勤政殿。
“臣不欲与静安王呈口舌之快。”袁鼎的视线越过石珫,“陛下,请吧!”
石璋笑了:“袁鼎,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可惜……”
他话未说完,阮临替他接下去:“可你太心急。袁鼎,你必败。”
“外面,三千禁军皆听我号令。”袁鼎反问,“你们拿什么翻盘?”
“我们拖时间,难道你不在等?”石珫道,“放心吧,人回不来了。”
石璋笑着看向袁鼎:“杜将军想必已经到了城外,张统领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做出错事。”
“杜远?”袁鼎一惊,随后反驳道,“不可能!若你真料到今夜,怎会在宫中毫无布置?!”
石璋终于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问得好!”他停下脚步,离袁鼎几步远,“为何朕不提前布置?”
他挥手向殿外:“摄政王手眼通天,连禁军都能握在手中,若朕提前动作,岂不打草惊蛇。”
“更何况,就算让你到我面前又怎样?”
“你!”袁鼎咬牙怒目,脚步刚动,石珫侧身拦在石璋面前,手扶于剑柄,冷眼望他,目光隐有威胁。
袁鼎深吸一口气,“纵使杜远在城外又如何,大不了同归于尽。我这条命不值钱,陛下与静安王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卢葳呼吸一滞,姜流忽的收了短剑,一把将卢葳推出去,卢葳踉跄几步,与袁鼎遥遥对视,一复杂一惊诧。
姜流手持短剑站到石璋身边,摇头叹道:“袁大人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怎么在这?!”袁鼎急切道。
卢葳扶着墙站稳,看着袁鼎慢慢说:“你早就算好时间。”
“朕发现一些有趣的往事,想与母后叙叙旧。”石璋看着卢葳与袁鼎,似笑非笑,“二位若有什么话就抓紧时间说罢,时间不多了。”
自从卢葳出现,石珫的脸色便越发冷硬。阮临浑身紧绷着观察形势,瞥见石珫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酸。
直到此时,袁鼎才终是如梦初醒,他的目光从殿中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好!好啊!”
“事已至此,我亦无话可说。”他发狠道,“石璋,这诏书你是写还是不写!”
“已经晚了!”石璋笑的嘲讽,“这诏书朕早已写好送出宫外,就算你此时弑君也已无用。至于你想立石玄,想法不错。可惜他身边的侍女是朕安排的,若朕出事,她会立刻杀了那孩子。”
“袁大人,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石珫道,“我的剑只会比外面的禁军更快。”
“算无遗策。是我笑看你们了。”袁鼎咬牙,“只怪我当年心慈手软,没将你们兄弟两人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