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珫:“过来提人。”
“哦?”姜流笑了,“我道是什么事让王爷耽搁这么久,不过是从刑部提个人,这有何难?张大人……”
被姜流点了名,张侍郎就算想当个缩头乌龟也不行,只能一脸苦笑的打哈哈:“下官……”
“王爷要的人呢?”姜流笑着扫了眼张侍郎身后的那几人,“快,把人给王爷带着,我们这便走了,陛下还等着呢。”
后面几人齐齐低头,没一人敢先开口。
姜流等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也不为难这些人,只是看向张侍郎:“怎么,人不能给?”
他们俩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张侍郎哆哆嗦嗦抖了半天胡子,仍是不敢开口。
姜流叹口气,拍了拍石珫的胳膊,示意他坐下,自己也不客气的坐到另一边,对着站在眼前的张侍郎道:“我知道,袁宽的案子本来是你们刑部的事。只是陛下体恤你们刑部事多,让我们大理寺接手,这事张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是是是,”张侍郎擦了擦脑袋顶上的冷汗,强笑道,“只是袁宽一案,我们已经审了一半,如今就要水落石出,若是这个时候两方交接,只怕多生事端啊。”
“张大人呐!”姜流惋惜的摇摇头,“我看您是年岁太高,老糊涂了吧。”
“咱们也别兜圈子了。你看着袁鼎的脸色唯唯诺诺不敢放人,在我与王爷的面前倒是硬气的很。怎的?挑软柿子捏?”姜流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侍郎,“只是张大人,你这么为了袁鼎与我们撕破脸,摄政王不一定记你的功,我们却忘不了在刑部受的这些委屈。”
他这句话说得不虚。张侍郎做了这么些年的官,心里自然都是清清楚楚,此时被姜流说中担忧,更是无可奈何。
“您二位何必为难老朽,我这难处……”张侍郎眼见着赖是赖不掉了,便老脸一皱,开始对着石珫与姜流打感情牌,“并非是我不想交人,实在是……不敢得罪。”
姜流反问:“你不敢得罪袁鼎,敢得罪皇上?”
张侍郎那脸色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
姜流看戏似的看着张侍郎声泪俱下,心里还记挂着皇帝的身体。他出宫时石璋的药还没煎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把药喝了。
还有,石璋上回提了一嘴,说阮临这次配的药有些太苦了。下次见到阮临,他得记得和阮临说这事,让阮临想想办法,起码让药好入口些。
想到此处,他有些不耐烦了,便温和的打断张侍郎,下了最后通牒:“大家都有难处,都得互相体谅不是。这差事是皇上亲自交代下来的,张大人也别为难我们。”
石珫懒得再和他废话,“人给我。若袁鼎有什么意见,来我静安王府寻说法就是。我等着他。”
张侍郎没办法,只好妥协。
袁宽被人从刑部大牢里提出来,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被放了。正高兴呢,又晕晕乎乎的被另一批人架着送进了大理寺。
出了刑部,姜流主动开口:“王爷准备去哪儿?”
石珫疑惑的看着他:“不是你说陛下找我?”
……倒是忘记这茬了。姜流想了想道:“那我去一趟大理寺。对了,劳烦王爷盯着点陛下喝药。那药苦涩,陛下不太爱喝。”
他提起这事,石珫这才想起来,石璋前段时间似乎和他说过,让他转告阮临来着,只是最近事多,让他给忘了。
石珫掩饰咳了一声,应下。两人于是就此别过,兵分两路。
再说那张侍郎没能把人留下,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随手拽起一人的袖子,颤抖着吩咐,“去!快去告诉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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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流到大理寺时,袁宽已经被老老实实的安顿在牢里。
“把人带上来。”姜流吩咐下去,不一会人被带上来,脸上还满是迷茫。
“这里是哪里?”袁宽生的白胖,此时五官都挤在一起,分外喜感,“你又是谁?可是我二叔让你来的?”
他一身苏绸做的衣袍,看着便价值不凡,身上收拾的也还整洁,腰上还挂着块玉佩,和京城高门公子没什么两样。
姜流笑了:“看来袁公子在刑部大牢里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