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江岚风的人没回来,来了封书信。
阮临拆开一看,皱了眉。
王义问:“怎么了?”
“江叔说他今年不回宫里过年了。”阮临道,“出了正月再回来。”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回?”王义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与阮临相视,彼此都是一顿。
“……”
王义哎呦一声长叹,阮临则默默扶额。
自己怎会如此糊涂,竟在这件事上犯了蠢?!怪不得前几日总觉得哪里不对,李岳成亲,他们要去,难道江岚风就不去吗?
怪不得江岚风这次出门没告诉他原因,就连自己手里这封信里话都说的囫囵。阮临无语的想笑,心道,自己忘记这茬也就罢了,怎么王义也没想起来?!
亏得他们还硬等了好几天。
这一个乌龙出的实在让人无奈。阮临提笔想要给江岚风回信,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放下笔。
王义道:“你是想告诉他们你也会会去吧。为何又不写了?”
“算了。”阮临敛着眸子淡淡道,“直接去吧。”
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写这封信,便罢了。
又过一日,辰时。一架马车□□灵宫出发,不紧不慢的向着东北行进。
一路走去,碧色萧疏,风雪渐浓。
廿七,小雪后一日,大雪如絮。
阮临与王义入了城,路边早有云湖山庄的人等着,见慰灵宫马车出现,慌忙迎上去。
王义掀开帘子,外头的冷气往马车内一冲,阮临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忙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随王义下车。
“料到你这几日会到,特意派人日日在门口守着,果然……”外头一人正和王义说话,见阮临出现,忽然就没了言语。
阮临没想到李岳竟会亲自来接,表情愣了愣,而后才想起挂上笑容。
上次见面还在三年前,阮临心中万分感慨,李岳则眼眶微红,又惊又喜,亲自伸手将他扶下车,“你怎么来了?!”
阮临轻笑着叹气:“这么大的事,若不是先生告诉我,李叔就打算一直瞒着?”
“原想着先在这头办了,到时候再去慰灵宫办一场。”李岳仍旧心神激荡,用手抹了把脸,“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宫主。”
阮临静静的看着他,李岳顿了顿,改口道:“回川。”
只在外头站了这一会儿,阮临便被冻得浑身发冷,王义看着他脸色发白,赶紧催促众人,于是李岳又将阮临推进马车,自己则亲自为他引马。阮临推脱不掉,只好由着他去。
云湖山庄的人面面相觑,见自家庄主竟心甘情愿的给那个青年引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也不敢多问,只在心里不断猜着马车里那位的身份。
一行人心思各异,却没人说话,就这么静悄悄的进城。
行到一半至青州官府附近,迎面来了另一堆人。这条路宽敞且远离闹市民居,平日行人稀少。只是两队人马都不少,登时便要将路堵住。
对面一堆人乱哄哄的往前走,打头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瘦的那位青年人李岳不认识,矮胖的却是熟悉。
只见那矮胖的人满脸殷勤,一路小跑着跟上瘦高青年的步伐,一边说着什么。身后一群人,除了最外头一圈是侍卫,其余亦着官服,都是青州叫得上名的人物,此时却恭恭敬敬的守在两人身后。
“能让青州知府如此讨好,到底什么身份?”李岳一面想着,一面将马车牵到路边避让,对着不远处的青州知府拱了拱手:“大人安好。”
“李庄主客气了。”青州知府回了一句,因着李岳没有功名,便没打算向身边的人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