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浅蓝色的,衬得阮临越发唇红齿白。阮母在衣服袖边领口和衣角处都绣了云纹,还用多余的布做了条发带。
孩子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一是怕脏,二是结实,三是孩子长得快,家里人多半都是拿深色的粗布给他们做衣服,既耐脏耐磨还便宜。
阮母倒是无所谓。阮临性子仔细,爱干净,也不爱出去疯玩,阮母便总是爱挑浅色的衣料给他做衣服,好看。
阮临穿上后效果不错,阮母挺高兴,又帮他换了个发带。
阮临睁着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阮母。半大小子对衣服哪有这么大兴趣,无非是他看阮母高兴,便心甘情愿让她摆弄自己罢了。
“阿临!”石珫一进阮家,就见阮临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正在和阮母说话。
听见他的声音,阮临转头看过来,乖乖巧巧的,带着一脸笑意。
最近石珫总是到他们家来找阮临玩,几乎快要成每日一次雷打不动的项目了,阮临看见他,也不惊喜,只是开心。
阮母站起来:“你们玩吧,我去一趟隔壁王婶家。”
“好。”阮临乖巧应下。
阮母走后,石珫看着他,笑道:“你今天真好看。”
阮临不领情:“我又不是阿秀,你这么夸姑娘家还差不多。”
“那我换个词,”石珫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芝兰玉树,翩翩公子……”
“行了行了!”阮临赶紧拦住石珫,“别闹我!”
“怎么了?干嘛不说?”石珫故意逗他,“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那你继续说。”阮临往椅子上一坐,一双黑黢黢的眸子看着石珫,“说吧,说不够五十个词别停——不带重样的,我听着。”
逗人玩的第一步得是对方半气恼半无奈的拒绝,若是被闹的人不在乎,便已经没有闹下去的必要了。
阮临表情似笑非笑,石珫摸摸鼻子转了话题:“你方才在干嘛?”
“试衣服啊。”石珫想转话题,阮临却不依不饶了,“好看嘛。”
……这孩子还没完了?!
石珫笑着揉了把阮临的头发,佯怒的叫了他一声:“阿临!”
阮临缩了下脖子,笑的开怀:“行啦,不玩了。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来我家?”
“宋叔不在,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石珫也不见外,径直坐到阮临对面,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
阮临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疑惑的问:“找什么?”
石珫抬头看他,抿了下嘴唇:“有杯子吗?”
阮临桌上茶壶和茶杯倒是都有,但杯子只有一个,是他平日里自己用的。
杯子里倒了满满的茶,阮临站起来:“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我自己拿也行。”石珫跟着他一起站起来,“你和我说一声在哪儿就好。”
“你坐着吧。”
阮临小跑着去拿了个杯子过来,回来时石珫还站在桌前等他。
他把杯子放到桌上,石珫接过来,一拎茶壶,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阮临突然想起来,哎哟一声,很是懊恼:“壶里是不是没水了?我刚才还记着这事,结果我娘来了一趟,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阮临说着拎起茶壶去重新倒上水,新泡的茶烫的很,一时半会儿都无法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