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意抬眸淡漠地看了眼那如同话本子中所写狐妖的西域皇子,前不久还同自己商议如何避开同那纨绔联姻,现下就差将自己的狐尾置于叶姝面前摇晃了。
如玉般的手指捏着青瓷酒杯,宋朝意收回目光重新看着杯中酒,感受到那几位小郎君略带探视意味的目光,眼帘微垂依旧是清冷疏离的宋家贵公子。
只是心头,不知不觉漫上了几分不悦。
叶姝没想到原主身为一个纨绔,居然会有些不胜酒力,现下她不过饮了三两杯,就觉得意识有些混沌了,但理智还是能保住的。
听到阿奎勒低沉的嗓音,对上了主位上自家母皇那极具威慑力的目光,叶姝倏地清醒了几分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算是回敬了,“阿奎勒殿下多礼了。”
阿奎勒看着她一饮而尽,叶姝的唇瓣被酒液染上了光泽,他眼眸中的笑意深了些许,看起来摄人心魂。
随后他做出了一个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动作,只见这位风情万种的异域皇子撩起解开了面纱,衔住了酒杯一个旋身。
滴酒未洒出,阿奎勒腿交迭像是无力地坐倒在了台上,往后折下腰饮尽了杯中酒。
一舞毕,周边鼓点声和金铃声停,尽显风情。
收获了台下一阵低低的惊呼,女帝高座于台上,欣赏完后轻合了两下手掌,以表夸赞。
“阿奎勒皇子这折闻名西域的金铃舞,着实是令人拍案叫绝。”叶璇平日里严肃的脸上多了点浅笑,侧首看向了自己的尚宫陆音。
陆音一对上自家陛下的目光,便心领神会了,垂首吩咐下了赏赐。
女帝放在案桌上的手指无意间敲了敲,此刻的神情显得格外亲和,“看小皇子这般风采,想来在西域时伦巴王必定很疼爱你吧?”
叶姝抬眼瞄了下叶璇这如长辈般慈祥的神情,心底默默地想,怎么那日罚自己的时候,看着严厉的很。
阿奎勒俯身行了个跪拜礼,笑道:“回陛下,在家中时母亲确实是最疼我的。”
“此次远道而来中原,实在是辛苦你了。”叶璇安抚了一句,话锋陡转,“只是朕这凤朝,满朝上下才俊贵女,不知阿奎勒你可有心仪的?”
“虽说凤朝的惯例是女家提请赐婚。不过阿奎勒你乃西域贵宾,自不能用凤朝的传统了。若有心仪之人,但说无妨,由朕替你做主赐婚。”
席位间的宋朝意自己都未曾发觉,在听到这句话后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杯沿压进手心有些泛白。
尾音甫一落地,满座寂然无声,只是有不少勋爵府门的贵女,眼中的情绪不由得热切了起来,殷切地看向了跪在台下的红衣皇子。
叶姝发觉女帝和阿奎勒不约而同落在了自己身上的目光,瞬间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她身后候着的觅竹也不由得不安紧张了起来。
不会吧!
阿奎勒这家伙在原书里被女帝赐婚后,不情不愿地入了东宫做侧室,每天都和宋朝意算计着怎么弄死自己。
现下自己未曾同原主一般看懂女帝的眼色后主动请婚,怎么这厮还要来。
只是满堂都是王孙贵胄,叶姝也不好当庭拂了女帝的面子。
便只能看着台上,举手投足间皆是异域风情的阿奎勒徐徐起身,然后噙着笑意转向了叶姝的方向低声道:“回禀陛下,臣已有心仪之人,便是您膝下万般尊贵的太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