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不知道的,她能进傅峤的书房,但不会乱翻,放在表面上的公文她都不会多看,又怎么会翻天覆地地寻找隐藏起来的暗格。

但唐莹琇表现得太明显了,蘅玉觉得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不察觉另一个女人和夫君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他们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甚至不能让他夫人知道。

什么秘密如此重要呢?她是傅峤的夫人,他们才是一体,有什么事情,唐莹琇知道,他却必得瞒着她呢?

蘅玉想不通,理不明,然后打开了那个暗格。

她忘不了被傅峤和唐莹琇正巧撞到时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唐莹琇就站在傅峤身侧,垂着眼帘,嘴角轻抿着,没有看她一眼。

她羞耻得几乎站不下去,恨不得化成霜,化成露,在他们火辣辣的注视下消失不见才好。

如今同样一份大理寺案卷,傅峤却说‘当然’。

蘅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呆愣着没有动弹,傅峤直接拿回卷轴,拆开,放到她眼前。

“你不想细看吗?”傅峤轻声说:“是李周的验尸记录。”

蘅玉眼皮一抖,惊诧地直望向他:“验尸?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会给李周验尸?难道他的死因不是……”

“确是割喉而死。”傅峤说:“只是我想不明白,二皇兄志短才疏懦弱优柔,以前从未采用过酷刑施虐的手段,为何能如此残暴地对待李周。”

“……或许是他太过悲痛施刑泄愤。”

傅峤短暂地笑了一下;“他敢泄愤,却不敢冒着得罪你家的风险用李周泄愤。更何况,那些伤口是在最后一天造成的,在他死前不久,他们以为要把他转交大理寺,急匆匆地动了手。”

“为……为什么?”

“剜眼,割舌?你会联想什么?”傅峤谆谆善诱地引导她,若非内容过于血腥,他的神色仿佛在讲什么趣事。

蘅玉什么都联想不到,她光听见这两个字就已然眼前一片血光,面色苍白,恶心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