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莹琇便把唐晋英所言详详细细地写给了靖王,把婚约换人的锅甩回蘅玉身上。他对蘅玉好声好气,对她可没有过好脸色。唐莹琇怕他怒极,给她下黑手使绊子。
金离义也怒气冲冲地来找她。
“你还如此悠闲?”
一看唐莹琇捏着湘妃彤管笔,波澜不惊地在窗下写信,金离义气不打一处来,嚷道:“我看你是陷于情爱,把自己该干什么都忘了。”
唐莹琇青筋又一次紧崩,她想不明白,进京前金离义明明是一个合格的盟友,怎么进京之后,像被唐蘅玉同化一样没了脑子。
“你是说我忘了进大理寺的目标,还是忘了你要通过我与太子搭线,或者忘了你要从你母亲手里夺回守约?”
“她不是我母亲!”金离义被触到了逆鳞,风流多情的面孔扭曲起来。
唐莹琇对他的家事不感兴趣,冷冷道:“我嫁于靖王对你的计划没有任何妨碍。”
她朝金离义笑了笑:“这不也是我们预想过的打算?”
“……”金离义哑口无言。
当初他们确实推演过,最佳的方式是从唐蘅玉手中夺回婚约,嫁给靖王。如此一来,他自然而然能投于太子帐下,与那人分庭抗礼,而唐莹琇则可以利用王妃的权力重启当年被糊弄了事的悬案。
但是,靖王显然不是他们预想中可以任由摆布的人,他城府深沉,又喜怒难测,除了国子监,在唐蘅玉周围略显得平易近人些,一旦离开那个环境,几乎没有途径可以接近他。
不,不是没有途径,而根本找不到敢与靖王府搭上线的人。
他好似谁都不信任,以无比残酷的盛威镇压着府中的幕僚与仆从,他的府邸犹如一个无缝的铁桶,水泄不通。
最终,金离义与唐莹琇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们决定以更谨慎小心的态度面对靖王。
……
谁曾想,放都放弃了,这个想法却又成真了。
国子监里,蘅玉吃得香,睡得好,干什么都很有劲儿。而与她住同一学舍的永安,好似接受不了五皇嫂换人的噩耗,又或者立刻接受了蘅玉不再是五皇嫂的事实,总之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搭理蘅玉,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