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裴子谦和唐蘅玉怎么仍在交往?唐大人和裴大人也不拦着些。”

靖王没有正面回答,他问:“你可知,唐蘅玉进宫次日,左相与裴从海在大朝会上,因宿卫军军饷一事大吵了一架?”

宿卫军拱卫长安与皇宫,军饷数额向有范例,不必变动,自然也没有争执的必要。

永安全然不知此事,她道:“看来唐大人是想与裴大人划清界限。”

靖王却轻笑了一声:“下朝后,裴从海转头应承了左相的请求,允许裴子谦去成国府陪唐蘅玉读书。”

永安一怔,顿时憋气。

世家士族轻忽皇室傅氏是前朝遗留的痼疾,可天下归属傅氏,世家私底下无论如何,表面上一直不曾触犯皇帝威严。

左相与裴大人这出,简直是扯下父皇的脸面往脚下踩。

联想到近日朝中的暗涌,她皱起眉,气道:“士族越来越过分了!”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

永安愣住,她断没想到五皇兄会这么说。

如果坐在这的是三皇兄,早就气得暴跳如雷,换成稳重睿智的太子哥哥,也得动怒沉脸。

可五皇兄面上没有一丝气愤,反倒好似在围观一场精彩的棋局。

难道是小时候的事情仍在影响皇兄?往事一闪而过,永安心底生出了惧意,这一顿饭,她一口也吃不下了。

蘅玉和公主不一样,她今日胃口很好,尤其是她身边还坐着一个胃口比她还好的人,于是她吃得更香了。

不知为什么,裴子谦这一顿的食量大得异乎寻常,蘅玉吃饱喝足,准备放下筷子,他正要添第四碗米饭。

蘅玉便又拿起筷子,瞧着他又迅速优雅地吞食。

“你在家,难道舅舅不让你吃饱饭吗?”蘅玉忍不住询问。

裴子谦一顿,抬头:“不是你让我把点的菜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