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玉蓝与秦疏饿的饥肠辘辘,也顾不得菜品色泽了,动了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二人用完饭后,秦疏对沈玉蓝道:“已经耽搁了一日,事不宜迟我得动身上路了,幼灵若是觉得疲累便在客栈里多休息几日吧。”

沈玉蓝见他起身却拉着他坐下道:“就算你日夜不歇,马不停蹄从此地赶往阑滇,也需二十日,陛下旨意分明是要往你往死里逼迫,要么奔波至死,要么是未在限期完成,被官府的人扭送回京城,抗旨不尊的下场也只有一个死字。”

秦疏听完,蹙眉沉默片刻道:“陛下为何一心置我于死地?”

沈玉蓝知晓他内心不好受,避开这个话题轻声安慰道:“京城向来是风波诡谲之地,折岳早早地离开此地也是好的,虽然从京城至阑滇只有一条主要官道,我倒是知晓有一条路绕道而行,虽是山路崎岖难走,可比折岳在官道上急行的路程要短上许多。”

“哪一条路?大约需多少时日?”

“便是从蓬莱山绕道,只需十日便可阑滇。”

秦疏惊讶道:“十日,等于缩短了一半路程,蓬莱山不是你曾经生活的地方吗?”

沈玉蓝笑道:“折岳竟然还记得,的确,蓬莱山便是我未来京城前一直居住之地。”

秦疏也笑,英俊面容仿佛云开破日般明朗起来道:“多亏幼灵指导我这一条明路,若是陛下定下的期限已到,我和我的那群亲卫们恐怕会被官府的人带走,估计便是斩首的圣旨了。”

可随后他又紧锁眉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我还是不懂,折岳清风乾坤未做过对大圭不利之事,陛下为何一定要杀我。”

此问却也是把沈玉蓝问住了,他凝思片刻,想着姚潋脸色常郁,性情越发阴晴不定,也是雾中探花让自己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秦疏曾经救过姚潋多次,可姚潋面上虽是好言感激,可语气里却含着几分阴鸷,仿佛对秦疏有种莫大的敌意一般,沈玉蓝待在姚潋身边已经一年多,连他也不知这种敌意厌恶是因何而起,又是何时生起?

秦疏抬眸看着沈玉蓝,缓缓松了眉道:“幼灵不顾一切,从陛下身边逃了出来,是只为见我一面?”

沈玉蓝清咳几声,脸上有些红,于是用手遮着脸颊,移开眼神看向窗外昏黄颜色,斜阳缕缕,道:“咳咳自然,自然,不是。”

沈玉蓝说完又觉得此话不妥,赶紧改口道:“折岳若是觉得我是拖慢了行程也无妨,此次来只是为瞧折岳是否安好,一会儿我便走了。”

说完又想秦疏远去阑滇,若是姚潋不下旨意回召他,便是一辈子皆要待在那黄沙漫天之地了,而自己若是待在京城中辅佐姚潋,与秦疏是再无见面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