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潋被他一番高歌赞颂,只是眨了眨眼看着茶面上的茶滓,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玉蓝却见姚潋今日举止奇怪,又闻老太守所说的姚潋生父身葬于此地,其中定有隐情,略加思索总觉得这一切都与那歌谣中诗词有关。
众人在老太守府上用过了粗茶淡饭,便由几个老仆引领着到了自己的客房处。
沈玉蓝打开房门,发现这间屋子竟然如此简陋,除了一张床榻,和一张桌子便无其他陈设了。
老太守清瘦,看得是两袖清风,却没想到偌大的太守府的客房竟是也是这般清风过门,看来这老太守的确是爱民清廉。
沈玉蓝突然回想起方才姚潋在正堂时的,说话举止都不似平常端庄文雅,似乎在刻意收敛隐忍着什么。
他打开窗户仰望着夜幕,却发现夏江夜幕竟是如浓墨般的漆黑,透不出一点星光,沉闷在云层之下,不愿泄露半点清辉。
沈玉蓝想到在京城时为姚潋夜观天象卜算的那一卦,乃是凶险至极,他心中总有些不安。
他出了房门来到姚潋的住处,瞧见姚潋独自坐于游廊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庭院草木丛生中,形状独特的怪石堆。
沈玉蓝掀袍坐于他身旁,缓缓道:“成璧认为夏江太守如何?”
姚潋眼睛不眨,不假思索道:“清贫、顽固不堪。”
沈玉蓝道:“瞧这太守府里的院落秋风扫落叶的,且只有寥寥几个老仆,的确是担的上清贫二字,不过顽固又是从何而来?”
姚潋道:“父亲母亲是因夏江人而死,老太守却妄想我原谅他们,岂不是古板顽固?”
沈玉蓝觉得兹事体大,犹豫问道:“成璧可愿将此事与太傅详说?”
姚潋看着沈玉蓝的眼眸不似在正堂时那般平淡灰败,仿佛置着春雨绵绵。
道:“既然是太傅有惑,成璧自然是愿意倾诉的。”
“当年父亲被任命为巡抚察,替皇祖父南下江南十四洲六年,母亲与父亲恩爱不愿忍受分别之苦,父亲便向皇祖父求了个恩赐,带着我和母亲一同南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