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潋行礼退至殿外回到东宫花园一处角隅,扶着景墙扣着嗓子突然呕吐起来,把那碗冰糖梨子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用衣袖抹去嘴角残污,疏影竹林间落得一寸光映在他半面上,应是如玉雕之人,可黑漆眸中倒映的不是花叶无踪,而是淬毒般的阴郁狠厉。
姚潋手指抓着墙灰,阴恻恻的笑了道:“想用女人控制我,皇祖母,您想的太单纯了。”
他直起身来道:“十一。”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跪下行礼道:“主子。”
姚潋声音平静冷淡:“沈玉蓝的画牍。”
男人拿出怀中的画牍,双手递上。
姚潋拈起画牍,上面画的正是沈玉蓝搬入新宅,在书房伏案观书的场景,他握着这片画牍道:“继续跟着他。”
男人道:“是。”随后便离开了。
姚潋整理仪容,他走出林间阴影来到白日下,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他嘴边含笑如沐春风,轻飘飘道:“老贱人。”
沈玉蓝才搬入新置入的宅子,顺带买下了三个老实的下人,帮着打扫看门,便安安心心的从客栈里住进了宅中。
这夜清风徐徐,沈玉蓝将写给师傅的信压入石砚下,准备明日托人送走。
他拿起一本《固体政》正要仔细翻看时,去见烛芯吹飘,虚影浮动。
他一瞧窗外,原是窗户未关使得晚风吹进了屋子。
站起身来想把窗户关好,书房窗外栽种着一棵玉兰树,玉兰体态透白素裹淡妆,亭亭玉立前殿春,携着清幽的香气飘来。
沈玉蓝在股沁人清香中,却隐隐闻到了一丝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