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举手,朝尤晏身后嗨了一声, “延姐,这里这里。”
尤晏先顺着毛毛眼神回头, 才反应过来她叫的谁, 不然他一定缓一缓,做一下心理准备,再回头。
冯师延抓着一个纸袋过来, 跟毛毛说“你好早”,然后朝尤晏说“你也来了”。
虽然三四个月前在视频里见过,等人站到眼前,还是遭到视觉冲击。视频时以手机作媒介,尤晏跟短视频里冲着镜头一颦一笑的帅气男生并无多大区别,触觉无法确认实体,挂掉通话也跟划掉短视频差不多,只留下一个虚幻的记忆。
尤晏的着装并不新鲜,那份微妙的陌生感并非来自打扮,两年过去,总体气质稳重一些,大概是他并未像只欢乐的小熊立即过来拥抱她,克制凸显他的成熟感。
可能她自己也变了,只是没发觉。
若是两个人都一成不变,那才可怕,意味两年时光等同虚度。
冯师延又问他:“吃早餐了吗?给你也带一份。”
……看来毛毛保密工作没到位。
尤晏睡眠不足,没有饥饿感,刚才只喝一罐咖啡顶事。
他说:“好。”
……吃饱才有力气挨打。
三人一起到休息区,在不提供椅子的休闲桌边站着解决早饭。
三个母语相同的人凑一桌,似乎回到国内,但周围不时传来低声德语,标志牌上的陌生单词,无处不在提醒这是德国,三人间形成一种微妙的团结与排外,互相依靠和帮助,而又在冯师延和尤晏两人间更为强烈。
展会开展,冯师延从昨天逛到的展位接着参观。
其实展会大多英语,少量涉及德语,冯师延不用谈合同,一个稍微懂农机术语的翻译足以应付。毛毛实在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