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师延说:“晚安吧。”
尤晏:“早安。”
薄阳渗透云层, 悄悄洒下来,梅花凌乱的碎片鲜明而刺目。
橘猫打一个长长的哈欠,嘴巴大张, 像蛇吞猎物,让人怀疑可以从喉咙看到胃部。然后撅臀抻直前肢, 再俯卧撑伸展后肢, 早操做完,钻进冯师延鞋子间, 枕上鞋面开始呼噜。
冯师延把手机放地上,抄起橘猫, 抖抖灰尘,抱进怀里互相取暖。
但橘猫哪怕再壮实, 也比不过一个一米九的成年人, 臂弯这样小小的地方填不满,又没有余料可填。有缺憾感的拥抱,终究无法成为代餐。
二月十五日这天, 因为尤晏缺席,冯师延空出时间,即刻开始处理“尚远纵火案”后续事宜。
异国恋被六个月的缓冲期冷却,分手在这一瞬没有太大真实感,地理隔离造就一种“早已分手”的藕断丝连的窘况。
何况冯师延手头一堆deadle等着处理,她还匀不出一整块时间专门伤心。
火灾受损的办公室当天便搬空,资料柜摆设位置证明机密性不算高,资料核对完毕,幸好都有途径补全。
冯师延心里某个角落也像这间办公室,用彩条布围起,开始重新装修,外人看不见内部的狼狈。
冯师延也有濒临奔溃之时,论文遇阻,英语单词记混淆,荷兰语入门期艰涩,春招offer不满意,不再有人像尤晏一样耐心听她枯燥的长篇大论……
冯师延恢复夜跑项目,把自己折腾累了可以换一夜好眠,醒来收获运动后特有的思维活跃感,精神气重新复位。
也偶尔偷偷抱着被子抽噎,哭累了,人也乏了睡了,起来又是干劲满满的冯师延。
若再不开心,就下乡开农机,麦田里晒一天,不开心也给晒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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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半夜,晏茹和男友把尤晏送回家,她跟上楼,让男友在车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