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白雪苍茫,像霜冷冰箱忘记除冰后结出厚厚冰阵,别墅是没来得及吃掉的巧克力雪糕。
尤晏想起有一年去和晏茹过年也是这般情景,只有他们母子二人,靠着积雪的窗户对饮,不过他杯子里是可乐,晏茹的是醇正啤酒。
未成年禁止饮酒,晏茹这个没什么传统妈妈气质的女人,在某些事上却有着严格的限定。
尤晏回忆起来,不知不觉告诉冯师延。
她问:“什么叫‘妈妈气质’?”
尤晏思索片刻,“大概因为离婚且单身,脱离普通妈妈自我牺牲和奉献的命运,她对我来说,仅仅是一位女性长辈。”
冯师延想起师琴,缓缓翻了一页书,脸还藏在后头。
她说:“我觉得‘长辈’一词也不准确,她就是比你我年长的女性,辈分不存在,自然就有平等的轻松感。”
冯师延不愧为同性,感触更深,替他纠正一些似是而非的细节,尤晏想握住她的手,但她还端着书。
尤晏掀开一缝被子坐进去。
“你也想去a大吗,毕业后?”
声音从书缝上方飘出来。
尤晏扭头,书本墙壁一样挡着她的表情。
“这样也好……”
冯师延喃喃。
出国比约定分手时间——他22岁——早半年,冯师延得承认,当初设定一个终点,不过是给自己预设一个保留尊严的退场仪式。所以,前提条件是尤晏不会喜欢上她,她也可以在一个时间区域里释放自己,用约定粉饰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