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晏捡起她的手,“你也是半个家人。”
冯师延的包包仿佛在唱反调,肩带要往外滑,尤晏另一手扶了一把。
家对于他来说,就是母亲离开后奶奶留给他的避风港,邀请她来家里等同至高无上的肯定,相当于一个褴褛之人从豁口的钵里分一口口粮给她。“半个家人”是同盟的盖章,其实没有“半个”或“整个”一说,只不过羞于坦诚的掩饰,怕自己热情吓坏对方。
家人的定义已经渺远,冯师延琢磨不透他开玩笑还是认真,这“半个家人”头衔大约源自订婚协议,还不如“伙伴”亲切,她没什么特别感触。
冯师延摸摸他的羽绒服,“衣服太滑了。”
尤晏想了想,把肩带套过另一边肩膀,本来还在腰处的挎包瞬时缩到腋下,调整到胸前,像背着一只行军小水壶。
刚才的“半表白”挂在半空,没有回应,尤晏挫败拍拍包,“这么小的包,能装什么。”
“又没有很多钱要装。”
自然相扣的手如秋千欢快荡着,他说:“我有啊。”
语罢脸色一凝,他刚被尤立人重拳出击扫地出门,按以往惯例,后头还会有“伏击”。估计很快也没了。
“过年我要给你封个红包。”
冯师延问:“你比我小,应该我给你才对,为什么要给我红包?”
尤晏:“我乐意。”
冯师延抬头,又想吻他了,“那我等着。”
老房子楼道宽度有限,不适合并肩走。冯师延不得不背着手,让他从后头牵着。
冯师延手机震了一下,尤晏跟点穴一样定住,问她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