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师延放下毛巾,“我过年不回南方。——如果年后方便,打算去看看巧奶奶。”
尤晏揉纸巾的时间有点长。好奇冯师延过年计划,又有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情愫,怕知道如果她一个人过,自己在家团团圆圆是不是对比太过鲜明、讽刺。
借口洗澡,他把纸巾掷进垃圾桶,跟冯师延错身而过。
如同以往每次一样,洗澡、上床、活动、再洗澡,冯师延和尤晏按部就班进行夜生活。整体步调循规蹈矩,缺乏一种随时随地轰然爆发的情致,也许他们感情尚还疏离,只能触发久别相见时无法控制的拥抱,还不敢随意更改亲密方式,怕惹对方不快。
尤晏坐床边擦头发,背着她问:“你喉咙好点了吗?”
冯师延翻看一本专业无关的床头读物,试试嗓子,“应该快好了。”
尤晏把毛巾搭椅背,伸进被窝里抓住她的脚踝,光溜溜的,骨头像只小桌球。
“不穿袜子了吗?”
书盖住锁骨,冯师延笑容叫人发软,“你不在的时候经常穿,你刚来应该不必穿。”
尤晏扑过去,继续往上,睡裤虽然宽松,也给卷到裤脚卡住的地方。
冯师延别稳书签,欠身放边桌上。
尤晏掀开被子蛇进被窝,被铺的凉意把他推向她,他紧紧抱着,肆意汲取温暖。
忽然想起一事,他问:“你上次说给我看的东西呢?”
冯师延一时没领悟,“什么东西?”
尤晏摸到一个地方,冯师延打了一激灵,“你还记得。”
尤晏那边才是她睡习惯的地方,她示意边桌:“第二个抽屉。”
一拉开,东西还不少。不同形状和颜色的笔或枝桠三四样,几个盒装拆封的套,还有一瓶油,一个夜空蓝的硅胶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