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尤晏扶着门把手,忽然回头,眼含笑意与温情。
“我突然想起来,你第一次找我搭话,就是问去哪里买卫生巾。”
冯师延记忆混沌,“有吗?”
尤晏控诉般,“大大的有。大清早吧,我一个人打篮球,你跑过来问我。”
冯师延不太有印象,“噢……”
“我当时刚、小学毕业吧,身边大部分女同学应该还没来,第一次有女生主动跟我提那三个字,对我这幼小的心灵,”他指尖戳戳对应部位,“冲击不小。”
冯师延释然,“那应该真问过,确实像我的风格。——但你也懂卫生巾是什么,说明知识全面,对你不应该是冲击。”
其中一部分事实无法辩驳,尤晏那会确实比同龄男生“博学”,而且学习途径正规。
“我妈妈吃过意外怀孕的苦,”指指自己,他就是那个苦果,“虽然她跟我隔了千山万水,会经常托她姐妹寄一些书给我,或者打越洋电话,后来通讯发达,视频电话也有耳提面命效果。这一点上,你妈妈和我妈妈的想法相通。不过近几年没再谈论这个,她只教我到十八岁,觉得我可以独自承担责任,让我自己探索世界。”
冯师延了然点头,“难怪……”
“难怪什么?”
冯师延说:“难怪你身上有种女性气质。”
“哈?你再说一遍?”
尤晏往回逼近几步,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拥有搓衣板腹肌的精神上的猛男。
冯师延说:“我一直以为你妈妈远在德国,对你的教育鞭长莫及,没想到影响深刻。你是奶奶和妈妈养大的男孩,又有一个差不多同龄姐姐陪伴,身上有股温柔气质,比较懂尊重女性。”
尤晏头一次给她直剌剌夸赞,瞬时飘飘然,忘记前头的猛男坚持。
冯师延还在说:“因为我碰到过一些比较猥琐的男生,眼神、言语和举动都在侵犯你。所以我感觉得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