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晏警觉,“又有什么事?”冯师延只会在有话要说时注视他。
冯师延说:“你会摘隐形眼镜吗?我第一次戴,不太敢摘。”
冯女士日常谦谨严肃,行事风格冰冷生硬,乍然袒露出弱点,顷刻多了那么一丝人的味道。
尤晏走至近旁,台上手机定格在一个教学短视频上:如何取下隐形眼镜。
“抬头,睁眼。”
冯师延照做,初次佩戴隐形眼镜多有不适,眼神略带迷惘。
这一丝迷惘让她显得脆弱,令尤晏想起雌鸟归巢时引颈嗷嗷待哺的雏鸟。
他不由笑出声。
冯师延问:“笑什么?”
尤晏再度重复刚才指令,弯下腰凑近她。
人太高,有点费脖子。
“还是你站起来吧。”
冯师延果然只到他锁骨,矮整整一个头。
指尖刚要触及隐形眼镜,冯师延羽睫微颤,反射性抵抗异物侵入。
尤晏:“……你别眨眼。”
冯师延:“我如果能控制住,就不用你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