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自然不怕孙悟空动手，他虽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可肉身成圣身体强度不必多说。只是这次毕竟重点是掉眼泪，万一被传出去他堂堂显圣真君被孙猴子打哭了的消息，那他还怎么外面立足？

因此他准备从源头处掐灭这种可怕事情的苗头。不给孙悟空一点儿表现的机会，在其还未来得及施展任何行动前，自己先把眼泪流出来，甚至为了保险，还冒着自己变化玄功被质疑的风险，要孙悟空帮忙变水坑。他如果真想要，两个一起变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了牵制住某个猴子几秒钟，还是让孙悟空来变他更放心。

这一通极为流畅自然的发展，的确让孙悟空在原地一怔，提起的金箍棒打也不是收也不是，金光从左边的头闪到右边的尾，接下来却晃晃悠悠在中间来去。这倒好，把他搞得进退两难。

抱着“勤俭节约，一点儿不浪费”的态度，杨戬一边流眼泪，一边手里忙来忙去把每个蛋都滴了一遍。

杨戬变出来的鲛人正是十分经典的传说中的样子，可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这会儿落着眼泪忙活，还真有一点儿可怜的感觉。

孙悟空活学活用，暗暗猜测这大概就是故事里被坏婆婆欺负的小媳妇儿……他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就见杨戬效率很高，大概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此处池水无法停留，很快就会被沙子吸收，那一池水虽是多些还沾了杨戬的仙气，不过想来很快也不得不全被吸收。

杨戬把眼泪雨露均沾每个蛋上面滴过，便神力一转变回原样，剩下变出来的池水悠悠渗入泥沙。孙悟空再去看那几颗蛋，又变回他初见时光滑健康的形态，这法子看来的确管用，两人相视一笑。

杨戬虽是雨露均沾，不过每个蛋的吸收程度不同，两人猜测应该是哪吒兄弟先出来。

孙悟空把金箍棒收回去，没话找话般有些干巴巴地夸奖，“你哭得还挺快。”俺老孙还没来得及上手打呢。

杨戬如何不知孙悟空未言之意，非常谦虚开始客套，“不敢当，不敢当。”他曾斩蛟治水后获封水神，自己身上的水驱使起来自然更是得心应手，想哪里出就哪里出。

掉几颗眼泪实在算不上什么事儿。

两人好不容易大功告成，抬头看天空早已经大亮，想起两人约定，孙悟空连忙道：“这可不算，这可不算，等俺老孙躺下再开始算。”要不他不是吃亏了嘛！

杨戬点头应了，抱起哮天犬蛋来，在怀里哄了一会儿。

孙悟空说是要躺下，结果刚躺下没两分钟就飞了出去，说他要去遛弯儿，反正是孙悟空自己的自由时间，他想干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