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表现确实可疑,但他们只是被胁迫者,怎么可能知道贼人的想法?
吴汝翼又点名询问武松的意见,武松说以三州军队的实力,恐不能真正威胁贼军的后路,
唯有打通潍、莱,联系上还在休整的登州第二将,与其联手,方能进退自如。
武松这句话意思就是说在座的都不行,要打贼人,还要看登州第二将。
其人张嘴就打了所有人的脸,但关胜、郝思文也支持其人的意见,倒是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争吵。
毕竟,兵凶战危,贼人表现出的战斗力也确实骇人。
上阵杀贼就是提着脑袋赚赏银的买卖,没有谁会嫌弃自己的命长。
这些人大打仗本来就不如登州第二将,打李子义这种又凶又狠的贼人更不如。
不行就不行,一个人怂才叫怂,所有人都怂,那不是怂,叫稳重!
吴汝翼虽然难以权衡,但他其实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朝廷的诏令催得非常紧,就是要进军,必须逼得贼军回身,以缓解徐州和淮阳军的压力。
哪怕北面打烂了,只要漕运不失,朝廷就有很多机会,反之,就危险了。
吴汝翼若是停在乐昌县不动,安稳未必真安稳。
若是小打小闹,贼人不管北线的官兵,而是继续向西、南突进,扰乱了漕运正常运转。
战后,吴汝翼一个“手握上万大军,却坐视贼人肆掠”的罪责,铁定是逃不了。
短暂的军议后,吴转运使终于定下决心——继续进军,拿下北海,再观战局变化。
只是,这次进军的前锋不是武松,改成了立功心切的杜继宗。
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身为帅臣,吴汝翼必须平衡各方面的关系。
万一北海城贼军的战斗意志同样薄弱,取城非常容易,此战的大半功劳都给了武松,那其他人的面子也太难看了。
转运使站的位置很高,对战功看得很淡的武松自无意见,关胜、郝思文等人也没什么想法。
济南府兵马是帅臣手中的核心战力,注定了只能做本队。
淄州兵马改为前锋,青州武松部自然就要殿后了。
吴汝翼还是比较慎重的,他将青州兵马一分为二,由武松暂时带一千五百人留守昌乐城,以为大军保住后路。
剩余的兵力,则由周通和王闻之带领,随大军本队行动。
杜继宗是老行伍,表面粗犷,争功心切,打起仗来却是半点也不含糊。
其人行军中警惕性一直很高,光探马就撒出去了六批,最远的离前锋有二十里。
结果,一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