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走的匆忙,未看清具体人数,但以战船和最初登陆的贼人看,应该不下千人。”
“啊!”
蒲离卜大惊,只觉得手脚冰凉,来苏城怕是真守不住了。
吴用见蒲离卜慌了神,赶紧讲正事道:“将军,因担心溃兵中有贼人细作,卑职擅自做主,将他们挡在城外,请将军责罚!”
蒲离卜伸出头去看城下,但城下黑呼呼的,啥也看不清。
跑到来苏城下的溃兵有五六十人,相对于数量有限的守军来说,溃军的数量已经很不少了,未得将令,守城兵卒自然不敢放他们进城。
急着进城避难溃兵最初只是哭喊哀求,见城上迟迟没有反应,逼急了有些脾气火爆的破口大骂,骂得重了,城上便胡乱放箭,溃兵边跑边骂。
这会,溃兵早折腾累了,天气太冷,跑出一身汗后,一个个冻得不行,只能挤在城根黑暗处相互取暖苦熬。
有眼尖的溃兵注意到蒲离卜探出城头的大脑袋,看到了希望,又开始喊叫哀求。
蒲离卜听到下面人声不少,确信了石秀的说辞,正在犹豫要不要用吊篮拉一两个溃兵上来询问情况,城头一阵惊呼。
只见南面几里外,数不清的火把光亮组成的火龙蜿蜒而来,蒲离卜慌了神,喊道:“快!鸣锣,聚集城中青壮协守城墙!”
“且慢!”
吴用急忙制止,走近对蒲离卜,小声道:“将军,不可焦躁,城中守军本来就少,征用大户私兵守城已是无奈之举,若再贸然聚集青壮,扰动全城,万一有贼人趁机作乱,将军以何兵马平乱?”
蒲离卜擦了额头冷汗,道:“幸得先生提醒!”
吴用羽扇指向远方靠近的火把长龙,道:“将军请看,以贼军兵马之盛,若是彼辈偃旗息鼓,尾随溃兵突袭来苏,以城中兵马之稀及战备之松,来苏是否早已陷落?”
蒲离卜当然清楚城中守备的鬼样子,被吴用这个问题搞得有点懵,问道:“那贼军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卑职浅见,要么,贼军乃乌合之辈,实际战力有限,但在城中有内应,其用内应轻取镇东关水寨,此番故技重施,妄图虚张声势,逼迫城中自乱,好给内应可乘之机!”
“啊!”蒲离卜暗自庆幸,道:“幸亏有先生!”
吴用接着道:“要么,贼军真的实力强劲,且通过时荼丹摸清了城中虚实,自持势大,不屑于再玩花招,要以堂堂之师,逼迫城中兵马投降。”
投降不是不能接受,但想到投降后,豪奢的生活、娇美的小妾都将远离自己而去,蒲离卜又纠结万分,再没心思考虑眼前之事。
一直等到徐泽的大军到达城下,蒲离卜都没有再下达任何命令,其人望着城下越聚越多的兵马,腿肚子都在颤抖。
很显然,贼军不仅势大,而且军容严整,绝不是乌合之众。
时荼丹这狗贼也真的投了贼,还在最前面引领镇东关水师开路,就连原本在城下哀求叫骂的溃兵见到时荼丹本人以后,也放弃了毫无意义的叫喊,回归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