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紫苏倒是细心些,说:“问水应该没事,你看他一路抱着,跟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
祝瑶说:“能跟他再谈谈吗?”
千霜疲倦地挥了挥手:“现在他大约不会跟我们谈了,明日再说吧。温屠、川断、灵僵、桑落,你们到我房里,我想他需要一些克制魔气的丹药。”
诸人答应一声,跟他回了房。余下千梨等人各自歇息,但是这一夜,只怕没人能睡得好了。似乎这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寒水石真的是魔。而他也确实比大家之前想象得要危险得多。
房里,问水高兴疯了,一路都在舔寒水石的脸。寒水石这次没有避让,由着她舔个不休。明明置身黑夜,问水却觉得整个世界的光彩突然间全部回来了。好奇怪,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夏虫便唱歌、清风会相和,月光会跳舞,就连时间都变得温柔起来。
寒水石把她放到床上,就这样安静地打量她。距离很近,他的五官在眼前无限放大,问水不由自主就化成人身,然后咯咯直笑:“寒水石你脸上好多口水美女的贴身财神。”
寒水石打了水洗脸,透过靡靡白月光,他看见水中自己的脸。不仅有口水,他周身缠绕着黑红相间的魔气,遮蔽了瞳仁。那一刻,水中人便是真正的魔鬼!
他回头看问水,问水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眸子剔透,如月华成精,皎洁清澈。他缓缓问:“问水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问水两手撑着下巴,趴在床上,长发如墨铺陈半榻,她说:“我怕一眨眼,你又不见了。”
寒水石微怔,缓缓上得床来。问水整个扑到他怀里,寒水石问:“问水不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可怕吗?”
问水歪着头,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说:“还好啦,你本来就没有我原形漂亮。”
寒水石将她压在身下,缓缓扯去她的衣衫,近乎贪婪地打量她,然后疯狂地拥吻、占有。问水第一次完全打开身体,将自己全部交给他。
她任由他品尝、咀嚼,尽一切努力配合他,沉醉于他带给自己的极乐之中。
寒水石一夜疯狂,他眼里魔气涌动,如同暗红色的涡流。他在她耳边喘息,说:“问水,我好想把你吞进肚子里,好想好想。”
问水说:“可是那多疼呀。”
寒水石狂乱地亲吻她,寸寸享用她的身体:“问水忍一忍好不好?那样我们就能永不分开了。我也不用再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地梦牵魂萦、牵肠挂肚。”
问水想了想,说:“不好!”
寒水石用力耸动腰身,喘着粗气说:“问水不喜欢吗?”
问水的指甲在他宽厚的背脊上划下血痕:“那我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了,再也看不见你了。不如我把你吃了好不好?”
寒水石点头:“好。只要你喜欢。”
问水叼住他的肩膀,银牙一咬,用了一点力,咬了个牙印:“我每天吃一点。”
寒水石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将她撕碎吞吃入腹的冲动,他隐隐也意识到这不对。他吃了文檀的心魔,这时候应该打坐吸纳,而不是与问水这样疯狂缠绵。可是他忍不住,想了这么多天,她的每一滴泪,都令他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他什么也不想理会,就想这样沉沦欲海,刺穿她,占有她。
当风停雨住,问水一直不想睡,她不想闭上眼睛。于是枕着寒水石的胳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寒水石也累了,但他也没有阖眼,身边的问水连发丝都带着让他着迷的香气,所谓神魂颠倒亦不过如此。
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对视了足有小半个时辰,问水终于忍不住,不知不觉地入了梦。寒水石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将她的头放到自己大腿上,盘腿而坐。
魔气慢慢被收拢,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将灵气归纳入心魂。那一刻心里杀意滔天——千印到底躲在元神的哪一处?
什么心魔本体,谁也不能阻止我跟问水在一起。
元神之中,识海以内,是一片黄沙。太阳高挂在天边,黄沙滚烫。没有一滴水。寒水石手握着极阴之刃,在漫漫黄沙之间寻找。
眼前有一架金色的长桥,长桥隐隐透光,外表金黄,内里却有暗影涌动。他沉声说:“千印,你不是想要夺回身躯吗?这样躲起来算什么?”
没有人回应他,他将极阳之刃用力掷入地下,顿时识海风起云涌,红日变成了血红一片,黄沙渐沉,瞬间化湖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只是那湖水却是红色,白骨支离、蝇虫往来。
一百多年,所有的杀戮与血腥都沉积于此了吧。
他缓缓坐下,思考如何在不惊醒千印的情况之下吸收魔气、容纳灵力。肉身之上,枕在他腿上的问水翻了个身,脸颊泛出鲜嫩的红霞:“寒水石。”她喃喃呓语一声,又接着陷入了好梦。
寒水石突然就收回了所有的魔气,然后将灵力缓缓注入到她体力。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元神现在能过滤魔气,而纯净的灵气大量涌入,就会唤醒千印。
他可以把大量灵气全部储存到问水体内,只要心魂不过多储存灵力,千印似乎就不会恢复意识。而吸收了大量魔气的话,会变得更加强大——真正的不可战胜!
他将所有魔气都吸收干净,身上总算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只是那双瞳孔已经隐隐发紫,仔细看去,有一种令人恐惧的邪异。
阳光已经透过窗棱,光影交错,问水还睡着。以前寒水石不在,她会特别不喜欢夜晚。就算再困,也是整夜整夜无法入眠。如今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就能阖眼入梦,睡得又香又甜。
寒水石抚摸她的长发,那发尾是冰凉而柔顺的。他将脸颊贴上去,轻嗅那发间的馨香。他重新躺下,将问水抱到怀里,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也渴望这样抱着她,肌肤相贴,永不分离。
问水一直睡到将近午时,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寒水石,她忍不住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脸夹。寒水石转头看她,问:“怎么了?”
问水就觉得特别幸福,特别满足——真好,还是他。
问水不想睡了,寒水石自然也跟着他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