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一贯谦和淡定的南财神语气不善,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呃……”堂上的府台看了眼冷骏,然后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南财神请。”
燕南天将衣衣抱进外面的豪华的轿子里,她紧紧靠在他胸前,那双一直淡然含笑的眸子里一片茫然。
【送你一件礼物】
红色绣金的轿帘垂了下来,她抬头呆呆地看着渐渐被挡在视线之外的世界,病逝的母亲,相见不相识的父亲,残花败柳的自己,折花公子,如果不是你,尹秋水何以沦落到这种地步!
轿停在府门口,她脱开他的怀抱,一个人走在通往小院的青石道上,长发未挽,粉黛不施,素若流雪回风。
倾刻前的柔弱,仿佛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燕南天是雀跃的,用沈让的戏言是……又回魂了。
其实再怎么奢华的府祗都是空的,燕南天只是觉得又有了那么个地方,在自己心中留下了那么点期待,让肖天念不再淡如白水一般的活着。
衣衣从那开始落下了头痛的毛病,一旦天气变化便头痛欲裂,只是痛也不出声,贝齿紧咬,强自地忍耐。
每当这时候折花公子便不放心离开,请了妙神医过来看也只是摇头,说是只能调养。
晚上折花公子有生意,出去得悄无声音。衣衣便从院子里掘出一件青布包裹的东西,用果篮装好,去了水榭阁,她第一次进得这所庭院,门外的丫环自然是有拦住的,告诉她爷吩咐外人不得入内。
她淡淡地笑,却是不怒而威的姿态。水势依旧是高贵优雅的:我是外人吗?
于是丫环就愣了,是了,那是燕府的女主人。
颜兮是敌视她的,燕南天已经很少陪她,长久的等待让她多了哀怨,眉眼间不复当初的灵秀。
“你来干什么?”明显不欢迎的问句并不影响衣衣的微笑,水榭阁装饰明显比别处考究一些,满院的兰花,可惜如今都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失意。
“来送你一件礼物。”轻抬手中的小果篮,衣衣示意。
颜兮疑惑地接过来,轻轻揭开上面青色的遮料。
变音的低嚎,颜兮用力地扔掉手里的篮子,里面一个死去多时的婴儿滚了出来。满脸青紫,皮肤都开始僵化,显见是用药物保存未腐。
“这……这是什么东西?”颜兮惊怖欲绝地盯着那婴儿,她的唇在颤抖。
座上的衣衣耸耸肩,手势轻巧:“怀了六个月,我以为你会记得呢。”
连声音都是含糊的,颜兮神情疯狂,那个婴儿的脖子上紫紫的掐痕犹新,她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本来孱弱的身体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将衣衣扑倒在地。
衣衣安然地任她没命地捶打,美目中满是怜悯。对不起,颜兮,你救不了他,因为另一个人……不愿意见你,对不起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颜兮终于累了,她的目光看向衣衣,满是怨毒:“你,都是你!!!!”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掐住衣衣的脖子,眼睛血红,厉鬼一般可怖:“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衣衣本身体质比她好得多,真要反抗 她又哪里是对手。于是手终于被剥开,衣衣整好以暇地看着她,手势如刀,含笑的美眸中是几乎被冻结的冷酷:“是我又怎么样呢?”她缓缓走到她面前,倾身半蹲,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示意:你、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颜兮了。
她提着那小果篮缓缓地出了门,颜兮失魂般呆呆地坐在地上,泪水滑过脸庞,曾经玲珑剔透的人如玩偶一般。
门口的丫头叫小菊,衣衣走出来的时候对她示意:累了,扶我回去罢。
小菊不敢不听,她扶着她回了那所小院。院子里是满地的药草,很多都开着花,在夜色中馨香淡然。
室内是淡雅的,相比水榭阁,这里的布置要简单很多。衣衣倒了茶给她,她受宠若惊地捧着不知道当不当喝。而对面的人只是含笑,示意着:新摘的,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虽说是文为娱人,不过这样的点击,让人寒心呐。
为了保证不损吾士气,考虑是不是全文终结时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