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缓步上前, 单手束在背后,上下看了陆潜几眼, 见其身着官服, 生得眉清目秀, 俊美不凡, 又是世家贵公子,气质方面自然没得说, 倒也是个温润如玉的人。
目光缓缓从他腰间瞥过,惊见那枚玉佩,眉头一蹙,询问道:“这是?”
“这乃小公主所赠,我喜欢得紧, 遂佩在了身上。”陆潜低眸含笑,伸手抚摸了一把腰间玉佩,提起愫愫眉梢眼角就忍不住满是笑意,“阿愫今日心情不佳,我便擅作主张带她出宫散散心。原是想邀请她去府中做客,阿愫说皇后娘娘近日不准她在宫外待太久,我便先送她回宫了。”
秦辰心里暗暗称奇,心想难道自己又会错了妹妹的意思?那么精心准备的礼物,居然不是送给顾寒兮的。
遂又问:“愫愫无缘无故送你礼物作甚?你生辰快到了?”
“殿下说笑了,公主送臣这个,只不过是感谢臣之前陪她读书,多有帮衬照顾罢了。若无其他的事,臣先行告退!”陆潜语罢,拱了拱手抬腿便出了宫门。
秦辰更奇,心想自家妹妹就是个孩子心性,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天热度,从小到大唯一坚持做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唯一坚持追的人,那便是皇叔了。
保不齐就是小公主兴致断了,突然就想开了。
可观皇叔的意思,怕是这情分难断。
秦辰不由摇头叹气,感慨这段冤孽,略一思忖便去太医院寻了沈姑娘。
早先便说沈姑娘是太医院的女医师,而且是整个大秦最出色的女医师,又是清河王顾寒兮的主治医师,寻常同王府走得近些,若是旁敲侧击问她几句,就以秦辰同沈姑娘的交情,沈姑娘多少会吐露两句。
宫人将沈姑娘请了出来,拱手便退下了。
沈姑娘遥见凉亭里立着道儿颀长的人影,离得近了才知来人是谁,行了一礼道:“不知二殿下突然让人传唤臣过来,所为何事?”
秦辰转身,见沈姑娘一身宫装,倒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宫中女官,原本性格就爽朗,这样看起来说不出来的英气,心里就更喜欢了几分。
轻笑道:“原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家愫愫今日心情甚差,我便猜想此事定有缘由,所以才想来问问,皇叔近日身体如何?是否同愫愫说的那般……”
他话只说一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顾寒兮身体不好,年少时就吃药,说是个小药罐子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