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手指着她,终究骂不下去,回头把人骂哭了,还不是自己做小伏低地哄?于是长叹口气,同玉娘道:“太医死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来?公主身边的侍卫宫人都死哪里去了?在皇宫里都能让公主受伤,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请殿下恕罪!”玉娘以及殿里的宫人慌忙跪倒,额头贴地求饶,面露难色地抬眸望着愫愫。
“皇兄,你责怪他们有什么用?是我自己出去的,腿长在我身上,他们哪里拦得住?”愫愫一边扯着秦尧的衣袖,一边暗暗对玉娘摆了摆手,待人都下去后,这才眨巴眨巴眼睛,“我没受伤,我是装的!”
“你装的?”秦尧愣了一下,“你在皇叔面前玩这种小把戏?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万一皇叔察觉到你骗了他,谁能保你?”
愫愫道:“皇叔脾气很好的,他不会生气的。”
秦尧觉得头疼,蹙眉问她:“愫愫,你真的觉得皇叔脾气好?”
他可没忘记,前年去一个大臣家吃酒,恰好皇叔也在,那大臣家有个庶出的女儿,想扒上皇叔的高枝儿,趁着皇叔去客房换衣服,故意在其茶里下了点东西,结果被皇叔当场识破,毫不留情地将人从房里赶了出去。
事后那大臣为消了皇叔的心头火,直接将人送至王府,还说了什么任凭王爷处置,死生不论之类的话,没出一晚,那庶女便死了,让下人草草裹了尸体埋在了乱葬岗。
有多事的人跑去一看,简直惨不忍睹。
只要一想到这事,秦尧就怕得慌,若是万一哪天皇叔发怒,哪怕只是跟愫愫说了几句重话,也让他无法忍受。
根本不舍得愫愫难过,哪怕半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
因此,秦尧又叹:“真是个傻丫头,难道真的要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回头么?”
愫愫哼道:“我才不傻,反正我今生今世非皇叔不嫁,等我明年及笄了,我就去跟父皇母后说!”
“恐怕父皇能当场把你腿打断,小疯丫头,也不知道羞!成天情啊爱啊的,老把嫁人挂在嘴边,倘若皇叔等不到你及笄,直接娶正妃了呢?你嫁给他做妾?你知道什么是妾么,死了不能合葬,还要卑躬屈膝讨生活。皇叔不可能宠妾灭妻,若你在王府不乖顺,他想打就打,想罚就罚,你怎么办?”秦尧逗她。
“娶正妃?妾?”
“是啊,皇叔今年二十四了,寻常贵人家的公子,莫说是正妻,妾室一只手岂能数得过来?孩子都会跑了。远得不说,我比皇叔还小两岁,不是一样娶了太子妃?还有侧妃和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