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知愫愫不撞南墙绝不肯回头,既无奈心疼,也只能任由她去。
正好得了一块上好的暖玉,是赵国今年新上贡的,特意命宫里的能工巧匠做了一对龙凤玉佩,佩戴在身上不仅能安神定气,还有去寒的奇效。
所幸一并都给了愫愫,还让人取了一盒蜜合香来,嘱咐道:“听太子说,你近日总是心神不宁,晚上也睡不好觉,人看着都瘦了。你把这香拿回去点上,晚上好好休息,养一养精神。”
愫愫道谢,将龙凤玉佩并一盒蜜合香收在衣袖里,见天色不早了,再不去玄正门堵,皇叔就要出宫了。
于是出了慈宁宫,急匆匆地往玄正门去,离得老远就看见顾寒兮,旁边还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也是位妙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眉心一点浅黄色花钿,穿着一套湛蓝色宫装,梳着美人髻,发间斜插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谈笑间如黄鹂轻啼。
此时正低眸含笑地同顾寒兮说话。看样子还是相谈胜欢。
愫愫顿足,微感失落,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把皇叔盼进宫了,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还说什么去朝阳殿看她,原来都是哄小孩的。
许久,才黯然神伤地转身离开。
“……皇叔,你也知道愫愫的脾气,我实在劝不住,连累皇叔丢了一匹爱驹,当时我真应该上前阻拦的。”说着,秦苓捏着手帕拭泪,楚楚可怜道:“我虽是愫愫的六姐,可愫愫乃皇后所出的嫡公主,人前人后,我总得让着她的。”
顾寒兮不近女色,耐着性子在此听了秦苓的废话,原本只是看在皇室颜面上,如今听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反咬一口愫愫,当即眸色一冷,不悦道:“你的意思是,放跑本王的爱驹全是七公主的错处?”
秦苓并未察觉到顾寒兮语气生冷,闻言便道:“我不敢这般说的,万一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我又要受罚了。”
“难道传到本王耳朵里,你就不用受罚了?”顾寒兮语气骤降,眸色阴郁,“大胆!据本王所知,原就是你撺掇七公主出宫,还命人将本王的爱驹放了出来。本王原本念在皇上责罚过你,而你又年幼无知,这才打算轻饶。谁曾想你非但不知悔改,竟还攀咬七公主,真当本王是傻子不成?”
秦苓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求饶:“请皇叔恕罪,我是无心之过,求皇叔恕罪!”身后的宫人们见状,纷纷跟着跪下。
顾寒兮面色阴冷,抬眸见天色渐暗,心想愫愫今日应该不会来此堵他了,心里不由自主失落起来。又憎恶秦苓暗地里欺负愫愫,遂道:“今夜月色极好,你便跪在此地好好反省,不罚多,只跪两个时辰,若让本王知晓,你私自起来了,那可就不仅仅是跪两个时辰这么简单了。”
说完,再不肯多看秦苓一眼,抬腿便往宫门外行去。
愫愫心里烦闷,也不想回朝阳殿,舞文弄墨寻了她一下午了,这会儿才寻到人。见愫愫坐在小溪边,一左一右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