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愿眼睛还是有点红红的，明明心底有些难过，但还是强撑着撒娇道：“那你亲我一下。”

杨戬缓缓靠过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摸着她的长发说：“睡吧，明天你不是还有演出。”

“嗯……”

陶愿慢慢闭上眼睛，杨戬却没有睡，只是这么静静地侧身搂着她，琥珀色的眼眸望向窗外的夜色。

过了许久，他低头观察了一下，觉得怀里的人应该已经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然后从床上起身，悄悄走到了主卧室旁边的阳台上。

阳台和卧室之间有一道玻璃门，杨戬走到阳台上之后将玻璃门轻轻关上，但其实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并且，他不知道床上背对着他的陶愿也并没有睡着。

杨戬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看着夜色之中那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过了一会儿，露天的阳台上忽然落下了一个无声的身影，是老姚。

“你怎么来了。”杨戬靠在阳台围栏上问。

老姚摸了摸胡须，道：“大家都好奇，派我来看看二爷这同居生活过得如何。”

“唉……”杨戬闻言叹了口气，挠着头说，“有点糟糕。”

老姚脸色一滞，试着说：“若是觉得不合适，还是趁早跟陶小姐说清楚，免得小姑娘日后伤心。”

“不是不合适……”杨戬似乎很是困扰，抬手揉了揉额头，道，“我只是从来没想过，我也会和谁在一起，如同凡人那般相知相爱。我母亲，我妹妹，她们都勇敢去追寻了所爱之人，却也没能够相伴长久……”

老姚不解，“既如此，你当时为何答应陶小姐？”

杨戬的表情似乎比他更困惑，他说：“我……说不清。只是当时她问我的那一刻，我脑海中完全没有拒绝她的想法，我……对她，就是想拥有。”

听完他最后这句话，老姚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原本严肃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杨戬不解，“老姚，你笑什么。”

“没什么。”老姚重新板起了脸，道，“我先回了，不打扰二爷和陶小姐休息。”

说着他就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杨戬想拦住他问个清楚，也没有机会。他只能叹了口气，转身打开玻璃门回到了卧室里。

东海市是沿海城市，气候四季如春，但夜晚还是有丝丝凉意，杨戬回到卧室之后没有立刻上床，而是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待身上的冷气消散了，才躺了回去，慢慢将背对着他的陶愿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