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书包,人就像化在空气里一样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瓦西莎对此接受相当不良好,谁跟她提起亚历山大与琴酒丢了她就会不好一次。
夜深的时候她会呆呆坐在窗边,看月亮一点点爬上来,又一点点掉进树梢里隐没在明亮天色里,这让她想起那个早晨,寒风凌冽,太阳还没有完全攀升上来,她絮絮叨叨着把两个孩子送出门去。
后来他们就不见了。
此刻正被瓦西莎牵挂着的亚历山大与琴酒,正围着火堆挤挤挨挨的烤
着火,顺便看一眼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红菜汤。
“永远的红菜汤。”亚历山大嘀咕了一声,土豆洋葱圆白菜并着几块肉在红菜汤里随着冒泡的吐息起起伏伏,从这个角度来说法斯特还挺照顾饮食……也挺入乡随俗的,就是很招人讨厌罢了。
木碗很好的传递了热汤的温度,亚历山大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黑面包发呆,法斯特正绕着这一圈儿行走以防止血液冷下来,路过他背后时不解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在发呆?”
“显而易见的。”
“在为什么悲伤吗?”
“这更显而易见了。”亚历山大狠狠叹了口气。
于是法斯特不说话了,无事人一样脚步如飞的溜达过他这片。
琴酒看了亚历山大一眼,抬头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月亮已经透出来一片虚虚的剪影,本来想安慰亚历山大的他也不说话了,跟亚历山大靠近贴紧了一点。
“我想瓦西莎了。”亚历山大突然开口,心底的忧愁层层叠叠海浪一样翻上来。
“我也一样。”
亚历山大更深重的叹了口气,回想这路上的一个多月,法斯特与这伙绑匪说着是还可以的样子,但也不能掩饰他们是把他们迷晕带走且完全不通知的,好态度不能抹消罪恶行为的痕迹。
如果亚历山大有一个博闻强识的头脑,他就会知道这是驯养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手法,毕竟大学纷飞的俄罗斯十一月,他们跑都不一定跑的出一个森林,再加上好态度的绑匪,心智薄弱的早早就会被驯化成功。
抬头看月亮的两个人,没有留意到法斯特轻手轻脚在旁边坐下来的动静,可能留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会有人看着她的。”听了两句法斯特迅速搞明白了面前这两只在担忧什么,黑衣组织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贝加尔斯克的一个小镇名叫瓦西莎的丢了孩子的女人,亚历山大刚露出情绪苗头的时候就被他就布置好了所有东西。
“我总感觉自己回不去了。”亚历山大没有注意到跟自己说话的是谁,他只是跟着不太聪明的本能接下去这句话,讲完了才意识到跟自己讲话的不是琴酒而是法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