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嘉柔仿佛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自己曾经最亲密无间的人。唯一的一个人,她一下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怔了怔,才去抱他,他腰腹的肌肉结实、坚硬,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嘉柔忍不住颤了一颤。
“大将军是觉得自己残缺吗?”
柔软滚烫的身躯让他也是一颤,他沙哑着声音:“是,平时在洛阳倒不觉得,可见了你,你还是那么青春美丽,我自惭形秽。”
这简直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他那么自负,哪怕少一只眼睛,也不碍桓行简看这世界,掌控这世界。嘉柔想起他说过的话,又忍不住问他:
“你会怪我吗?恨我吗?”
这些翻来覆去的话在沙州的那夜里,她问过许多遍了。
桓行简亲亲她的额头:“不会,我从没怪过你,何谈恨?”
他那双眼睛多好看啊,嘉柔脸上湿漉漉的,她紧贴他胸膛,喃喃的:
“我也不是无暇的,大将军,这样我们就般配了……”
她轻轻拿起他的手,呼吸急迫,指引着他拨开衣衫摸到那块凹凸不平处,像是被刺到,桓行简竟倏地抽了回去。
他不愿意去碰,下意识地不愿意。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这件事一直在折磨着他,就像病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