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长嘶一声,悠长而凄绝,载着两人冲出大寨,在众人的目视下犹如一记魅影消失在了苍茫的暮色之下。
事情太遽然。
众人依旧是懵懂无觉的。
石苞被长矛刮破了衣衫,他手臂受伤,汩汩流血。有人问他要不要追,李闯太勇,几进几出,堪比李虎,一个人在绝境时被激发的潜能震撼了每个人。
“司马,司马!”身后侍卫在喊他,已经带了哭腔。
石苞一惊,带着浑身伤痛跑进了桓行简的大帐。
卫会傅嘏已在帐子里了,医官也在了。
桓行简躺在床上,他活活疼晕厥了过去,旁边,几案上是一滩带血的纱布。
“大将军的眼保不住了。”卫会声音发哑,拳头紧握,“我进来时,大将军的左目上插着一把匕首。”
石苞心头被猛烈一击,像被人狠狠捶在胸口,半晌透不上气。
他一堂堂壮汉,对着床上生死不明的桓行简,忽直愣愣地跪了下去,热泪滚滚:
“郎君,是我对不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