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怎么都亲不够他。
“你爹爹一定会答应我的,他一定会的。”她突然绝望地哭出来,凝视着孩子那双亮如晨星的眼,是了,大奴的轮廓初显,尤其这双眼,和桓行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爹爹一定会的,他会看在你的份上答应我,对吗?”嘉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哭,她对着大奴说了许多许多话,重言道语的,就这么守着大奴,等他睡去,嘉柔睁着两只眼毫无睡意,卧下来,一直望着孩子。
她一宿无眠。
第二天两只眼肿得发亮,嘉柔克制住自己,梳洗好,给崔娘留了封信,压在妆奁上的胭脂盒子下。
她这副模样,看得宝婴等人生疑,嘉柔胡乱解释道:“我昨夜做噩梦了。”
众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嘉柔怕是梦到了大将军,因此而喟叹,夫人守着小小的婴孩,而大将军却奔赴战场,这自有让人心酸之处。
可嘉柔一大早要去北邙山,同样让人生疑。
但似乎又说得过去,越是这样,也许,越有什么话想同那逝去的亲人诉说。
嘉柔最后亲了亲熟睡中的大奴,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又要落下。
狠了狠心,嘉柔起身极力表现地如常,走出园子,刚经过前院的杏花树下,竟又遇到桓行懋。她心口突突直跳,几乎像蹦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