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回暖,一出来,眼睛像是受不住日光的照耀,桓行简以手遮额,漫漫一扫,傲然道:
“拿走,分给府里的兵丁。”
见他出来活动,石苞很是关心:“郎君,医官说你这伤得静养两三月呢。”
“无妨,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又不是妇人生孩子。”桓行简丝毫不放在心上,听有脚步声,再抬头,只见一侦骑装扮的小兵飞奔而来,跑到跟前,将竹筒一呈。
桓行简取出书函,细细一读,眉头不觉皱起,冷笑道:“姜维又出兵陇右,他那点家底子,穷兵黩武,不折腾光是不会死心了。”
小兵惴惴不安觑了他一眼,复又垂下脑袋:“回大将军,蜀国都在传……在传……”
看他吞吞吐吐的,石苞踢了一脚:“有话快说!”
小兵苦着脸,一抬头:“不知怎的,蜀国都在传大将军死了。”
听得石苞张嘴就骂,斥退了小兵。一扭头,见桓行简负起手,正踱步沉吟,他人嶙峋了几分裹在宽大的氅衣里更显峭拔,立了片刻,忽古怪一笑:
“看来,蜀国那边是有人故意放的消息,说我死了,姜维想趁火打劫。放消息的,只能是阿梅噶,不管我死没死以姜维素来喜主动进攻的性子,势必都要拿这个当最好的借口出兵。”
石苞目光追随着他,犹豫道:“郭淮将军一直卧病不起,二公子人在长安,郎君,也只有他最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