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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十一年 蔡某人 1011 字 2024-01-12

嘉柔只是沉默,他问什么都无一字回应,一路上,唯独车轮声清晰。

是夜,桓行简留宿公府,就睡在嘉柔厢房的明间,无论嘉柔怎么冷着脸,他都视若不见,只管睡自己的。

翌日,嘉柔宴起,早不见了桓行简人影,到了晚上,人仿佛如约而至,每每盥洗必闹出动静。她在稍间坐着,听外头婢子们将热水抬进来,桓行简就这么大喇喇赤着上身冷不防出现眼前,不是找这,就是找那,再到外头稀里哗啦一阵响,惹的嘉柔心烦意乱。一连几日,皆是如此。见她要剪衣裳,桓行简冷嗤提醒道:

“你剪啊,剪了可惜崔娘眼都要熬瞎了还得给孩子重做。”

一时把嘉柔气到凝噎,命人把屏风移来,几扇摆开,隔在了帐子前。桓行简见她一副铁了心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不过一笑,公府里有人当值,他便也不歇,处理些公务。

卫会来的这日,桓行简人放松许多,脱了履,坐在榻上懒散阖目听年轻人用动听的嗓音为他读奏章。屋里,温着酒,咕嘟咕嘟冒泡直响,炭火通透一丝烟火气也无,卫会听到大将军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吁声,想了想,大胆问道:

“大将军为何叹息?”

桓行简沉沉一笑:“日月如梭,时不我待,可这冬日的夜未免太长了些。”

大将军的心思需要别人猜,卫会脑子辗转,一边将酒端来,轻拿轻放,一边缓缓问:

“是,夜长便梦多,有些事拖得越久消耗便越大,大将军……”

这一生低唤,像是有重大的事想跟桓行简诉说,桓行简果然撩了撩眼皮,睁开眼,笑问道:“夜长梦多,士季如何解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