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归何人管?”
“归御史中丞。”
“好,你告诉他,就说我说的,南市外洛水伊水水运便利,通天下货物,洛阳城里不应该有什么南北之分当有包容之心。既然可以卖北人的汤饼,也可以卖南人的茶粥,不准驱赶。”桓行简微有不悦,“御史中丞干什么吃的?街上这种事,他一无所知?”
虞松忙回道:“御史中丞那人最是耿介,想必不知,若是知道定会秉公处理。大将军若是饿了,我们换一家。”
两人便捡了个干净敞亮的酒家,临窗而坐,要了几样小菜,桓行简同虞松边吃边谈公事。忽然,“砰”的一声,有两三华服少年似是醉酒闯了进来,一掌拍在了掌柜的柜台。
一个个的,醉意不轻,东倒西歪坐了。掌柜忙过来招呼,其中一个,年龄不大,两颊红云一片醉醺醺地嚷道:“我新得一篇文章,洋洋洒洒,情深意切,读之如饮佳酿般痛快!”
其他几个闻言,立即起哄,几人闹得不像,只见这小少年拎了根木箸,讲碗敲的如碎玉破冰,抑扬顿挫吟哦起来:
“呜呼哀哉!夏侯太初,身穷志达,劳谦君子,忧世忘身。自古达今,有生有死,身毁名垂,国士无双。滔滔洛水,流裔煌煌,吾与太初,情贯丹青,于难不知,在亡不临,呜呼哀哉……”
未及诵完,即被人打断,一个说“我也知道”,一个则像是灵醒几分,瞟两眼四下,喝断了他几人的絮絮不休。这一喝,几人似是不满嘟嘟囔囔就要嚷起来,小少年冷笑:
“你是怕大将军吧?”
对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时窘迫,不过很快镇定从容道:“今日是来喝酒尽兴的,来,喝酒!不臧否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