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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十一年 蔡某人 994 字 2024-01-12

难得听她一句恭维,胡车儿瞄她一眼,干笑道:“妹子这匹母马上阵,可不比男人差。”

阿梅嘎满腹的火气又被激起来,可嘴上,还只是笑:“我跟着玩而已,上阵杀敌,到底还是你们男人的事!”

这话么,还有点道理,胡车儿召集好人,准备回营地问桓行简要封赏。

那边,陈泰跟许久不见的桓行懋转达大将军的口谕:“大将军让都督先带虞主薄回洛阳再赴任长安,正好,主薄他路上露布也就做出来了。大将军还要在凉州巡边,估摸得晚几日回去。”

陈桓两家父辈交好,又都是洛阳城的高门,自然而然,他们年龄相仿也就都交游到一处去了。高平陵后,加上太傅故去陈泰离开中枢,乍见之下,他是觉得有些生分的。

不过,桓行懋似乎浑然不觉,见了他,一如少年时的心性,高兴快活地不行,拉着他的手叫“玄伯”。那神情,当真有对他来施加援手的感激。

“玄伯,你脸上有风霜之色啦!”桓行懋一扫先前郁郁,脸色霁然,这才有功夫打量起故友的变化。

京洛多风尘,边城少清音,陈泰想起他当初出任雍州刺史时,桓行懋来送,两人长亭里饮酒,击缶唱起建安才子王仲宣的诗歌:

“风流云散,一别如雨。人生实难,愿其弗与。”

一字一和,富贵冷灰,是啊,人生实难,洛阳城里优游岁月的少年人,终是消失在光阴深处了。